派來參加年會的領導們。
他把照片放大,從第一排開始,一張張臉地認過去。
就這麼認了半個小時,沒有一張臉能和記憶中的那張臉對上號,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張臉也越來越模糊,最後只剩下一雙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巴。
他只記得是個帥哥,脖子上靠近左邊鎖骨的位置上有一顆較為顯眼的痣——這是他找了半天才找到的特徵。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盛駿沉默許久,面無表情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轉而開啟微信,點進置頂的對話方塊,開始洩憤。
[盛駿:你怎麼盯著人的?]
[盛駿:那個人都住進你們老闆家裡了!你每天幫你們老闆遛狗,這點線索都摸不出來?]
[盛駿:虧我給了你那麼多錢!]
[盛駿:人呢?]
[盛駿:出來!]
[盛駿:那個左邊脖子上長痣的男的,你必須把他給我找出來,把他的姓名、年齡、住址都給我打聽到]
何似斷斷續續地做了很多夢,大多數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後面,天空下著大雪,他牽著沈梔走在雪地裡。
沈梔很累,臉色蒼白。
可他彷彿注意不到,只顧著往前走,甚至沒有回頭看沈梔一眼。
他的靈魂彷彿一分為二,一半執拗地往前走,不達目的不罷休,一半飄在半空中,不停地衝另一半的自己嘶吼。
停下來!
不要再走了!
可另一半的他聽不見自己的喊聲,表情被風雪吹得麻木,機械地往前邁動著雙腿,直到沈梔的聲音響起。
“何似……”
何似猛地一頓,竟就這樣停了下來。
剎那間,風雪開始變小,身上的寒意消失,身體的溫度逐漸回暖。
他的意識由深到淺,模糊間,沈梔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我會把你打電話過來的事告訴他,到時候讓他回你電話,不過方便的話,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說,我直接轉達給他。”
“哦,初五啊,那就是明天了。”
“好的,我會跟他說。”
何似費力地睜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視線才不那麼模糊,他抬手扯了扯沈梔的衣角。
“老婆。”
沈梔坐在床邊,急忙回頭,見他想要坐起來,立即把他按了回去。
何似半眯著眼,乖順地躺回床上,看沈梔又驚又喜的樣子,心頭的情緒也滿得快要溢位來一般。
他抓住沈梔的手,喘著粗氣:“老婆。”
沈梔放下手機,整理好心情,好氣又好笑地摸了摸何似的額頭:“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何似把沈梔摸自己額頭的手一起抓住,他手上沒什麼力氣,一隻手抓不住沈梔的兩隻手,便用兩隻手一起抓。
“老婆。”他黏黏糊糊地喊,“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睡了五年。”沈梔說,“醒得正好,末日要來了。”
“……”
何似哈哈直笑,笑到一半,胸口疼,又咳了兩聲。
沈梔嚇了一跳,趕緊幫他撫胸口。
“老闆。”何似笑他,“原來你也看小說。”
真好。
以後又有共同話題了。
“咳咳咳——”
“何似,你夠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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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伸來,何似的嘴巴瞬間變成鴨嘴。
手動噤聲技術再次實現。
可以了,別擦了
何似躺了整整兩三天,期間幾乎沒吃東西,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