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用手背替何似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收回手後,他看向正在收拾東西的李醫生:“李醫生,辛苦你了,又跑這麼一趟。”
“沈總客氣了。”李醫生收好東西,走到床邊看了看何似,叮囑道,“燒退了就好,不然肯定得去醫院才行,你時刻盯著他的情況啊,要是又燒起來,就給我打電話。”
沈梔起身說:“好的。”
“這些藥記得給他吃。”李醫生指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藥,又說了一遍服用方法。
沈梔都認真記下。
把李醫生送到門外,沈梔還想跟著李醫生下樓,卻被李醫生抬手阻止。
“沈總,你回去休息吧,我不用你送。”李醫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沈梔。
沈梔身上的外套也沒多厚,雖然總是有意無意地把手擋在腹前,攏著衣服,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腹部的一點端倪。
李醫生不是婦產科的醫生,卻也知道懷孕的一些事,四個月的肚子都不算什麼,等到了五個月,肚子就會像氣球一樣一下子膨脹開來。
到時候才是真的麻煩。
“你也有四個多月了,平時多注意些,作息和飲食一定要規律,像昨晚那樣熬夜可不行。”李醫生說。
他昨天下午六點多走,今早七點多來,被沈梔眼裡的紅血絲嚇了一跳,沈梔身上的外套都沒變,還是昨天那件,想來熬了一宿。
懷著孕哪兒能熬夜啊?
真是不把自個兒身體當回事。
李醫生本想說沈梔幾句來著,可看那個年輕人滿身是汗地躺在床上,嘴裡一直喊著沈梔的名字,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他和張醫生他們討論過沈梔孩子另一個爸的事,倒不是八卦孩子的另一個爸事誰,而是覺得這麼大一件事,居然全程只有他們醫院的盛老闆一個人關心,也只有盛老闆一個人知道內情,沈梔的父母、朋友以及孩子的另一個爸,都沒出現過。
其實也沒什麼好討論的,或許孩子的另一個爸壓根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不過這次看到那個年輕人,李醫生倒是奇了怪了。
沈梔不是有個同居物件嗎?
應該就是孩子的另一個爸吧,那怎麼以前都沒來過醫院?
不對。
還是有點眼熟。
李醫生被這些混亂的關係搞得頭疼,便不想了,自個兒乘電梯去了車庫。
沈梔回到家裡,把嘬嘬從籠子裡放出來,又檢查了下小狗們的情況,來到臥室,何似已經熟睡,只是氣息粗重,眉頭始終擰著。
他坐到床邊,從被子裡摸到何似的手,和何似十指相扣。
從昨天上午到今天上午,他閤眼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熬了一天,疲憊至極,腦裡好像有把鈍刀在來回地磨,之前何似沒有退燒,他心裡懸著一塊石頭,閉不上眼,這會兒看著何似的臉,漸漸有了睡意。
一個小時後,一輛跑車停在樓下的車庫裡,從醫院裡得到訊息的盛駿急急忙忙地上樓,開密碼鎖時,他緊張得手抖,幾次按錯數字。
好不容易按對,沒等電子聲的“歡迎回家”把話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拉開門,連鞋都顧不上換,大步衝了進去。
“哥!”
“你在哪兒?”
“哥,你別嚇我啊!”
他哥像他哥、又不像他哥
盛駿跟無頭蒼蠅似的在客廳裡一通亂竄,沒瞧見他哥的身影,倒是他哥養的狗跑了過來,夾著尾巴朝他一通嚎叫。
盛駿沒養過狗,也不怎麼喜歡狗,便下意識地伸腿想把狗踹開,結果看狗齜牙咧嘴,又趕緊將伸到一半的腿收了回來。
這什麼狗啊。
這麼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