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通話結束,保安看向何似,剛才座機開著擴音,何似也聽到了對方怎麼說。
何似檢查了下手裡的資料,本要遞過去,但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來。
“我還是等等吧。”何似說。
保安沒有意見:“都行。”
這時,經理又打來電話。
大廳裡實在安靜,何似左右看了一圈,拿著手機走出大廳。
寫字樓外面是一片綠化,再往外走才是馬路,左右兩邊都有店鋪,何似不好站在公司門口,隨便拐了個方向,接起電話。
“何似,你把臺本給出去了嗎?老闆怎麼說?”經理問。
何似如實說了剛才的事,又補充道:“我想他們可能會有修改意見,就沒把臺本給保安,等他們回來,親手給他們,看看他們怎麼說。”
如果只是讓他跑一趟最好。
如果真的要交代什麼事,當面說自然比在電話裡說得清楚。
“還是你想得周到。”經理說,“今天耽誤你的時間了。”
“沒有。”
又說了幾句,何似正要往回走,卻冷不丁地瞥見什麼,臉上一凝,整個愣在原地。
經理說了半天,沒等到何似的回應,餵了好幾聲。
“何似,你還在嗎?”
何似猛地回神,心跳加快,他攥緊手裡的檔案,嚥了口唾沫:“在。”
“我剛說的,你都聽見沒有?”
“聽見了。”
“那好,早點把事做完,早點回去,注意安全啊。”
掛了電話,何似沒往回走,而是輕手輕腳地往前走了幾步,寫字樓右邊緊鄰一棟較矮的樓,樓上是辦公區,一樓則被分成數個商鋪。
中間兩個商鋪被打通開了一家咖啡廳,對外的牆全部換成了玻璃,裡面燈火通明,裝修雅緻。
何似站在暗處,可以清楚看到咖啡廳裡忙碌的服務生以及幾桌正在閒聊的客人。
其中坐在最外面那桌……
何似把手機放回兜裡,找了個位置,定定看了一會兒,最後確定——
就是那個男人。
那天晚上和他……的那個男人。
他記憶中都是男人赤條條的樣子,乍一看穿了衣服的男人,差點沒認出來,但那張臉好看得過分突出,他想忘都難。
今晚男人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長款大衣,大衣敞著,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他雙腿交疊,坐姿頗顯隨意,單手摩擦著咖啡杯的手柄,安靜聽坐在對面的女人說話。
女人一直在說,男人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
當然,看男人興致缺缺的模樣,似乎也懶得開口。
何似心裡又驚又奇,感覺不可思議,感覺自己眼睛花了,又感覺像有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他生生憋著那口氣,心中掀起陣陣波濤。
c市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他作為土生土長的c市人,要不是特意和以前的同學約出來,幾乎不會在外面碰到。
他原以為再也不會碰到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住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