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梔神色如常,什麼都看不出來,還很平靜地給他盛了碗粥:“吃吧,都放久了。”
何似雙手接過碗,雖然沈梔沒問,但想到自己接電話時特意關上了門,怕對方多想,他還是解釋道:“剛才楊姐給我打的電話。”
“哦?”沈梔抬眼,“她說什麼了?”
何似聞言,心裡陡然生出一股怪異感。
他的上級是經理,經理的上級是曾總,曾總的上級是他們老闆,現在他越過曾總直接跟老闆說經理的事,莫名有種越級告狀的感覺。
當然,退一步說,就算坐在他對面的人是曾總,那感覺也很怪。
不過經理對他很好,有時候是嚴厲了些,卻從不吝嗇帶他以及教他東西,何似不想自己的哪句話改變沈梔對經理的看法,便沒細說,只含糊道:“她讓我明天早點去公司,有些工作需要收尾。”
沈梔嗯了一聲,也給自己盛了碗粥,還沒吃第一口,就冷不丁地說:“你們楊經理經常讓你加班?”
“之前的確經常加班。”何似想到什麼,樂道,“老闆,你不也經常讓岑姐他們加班嗎?凌晨三四點還在群裡搖人,經理都是跟著你有樣學樣。”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
一個卷王老闆加上一個卷王經理,可苦了他和岑助理這些打工人。
何似悄悄感嘆,正要再說什麼,突然察覺到一點不對,趕緊抬頭看去,只見他們老闆放下了手裡喝粥的勺子,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何似:“……”
“看來你以前對我有不少怨言啊。”沈梔將身體往後一靠,淡淡開口,“都說出來吧,我聽著。”
何似:“……”
哎喲。
他這破嘴。
早上七點不到,楊何言來到公司,埋頭工作了一個多小時,聽見外面傳來響動,出去一看,果然是何似來了。
她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
八點半。
和她昨晚說的一樣,正好提前半個小時,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楊何言眉頭一皺,叉腰站在辦公室門口,很不高興的樣子:“小何,你現在真是一點上班的積極性都沒有了啊,以前除了我,你都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秦華他們還在那兒吃麵啊粉啊什麼的,你就開始工作了,我最喜歡你的就是這一點,所以把你往我助理的位置上培養,可你越來越懈怠了。”
何似抹了把臉,疲憊地說:“楊姐,不是我不想卷,我最近真的捲不起來,家裡有事。”
以前他一個人住著,家就是一個歇腳的地方,也沒其他事幹,自然隨叫隨到,現在他先是照看嘬嘬和小狗,後是照看月份越來越大的沈梔,有那麼多精力才怪。
他實在力不從心。
雖然知道經理最初看中他是因為他能卷,但是他那時也不知道事情的走向,他哪兒想得到他們老闆肚裡揣著他的孩子。
何似自知對不住經理,已經做好任打任罵的準備。
誰知經理沉默片刻,突然問道:“是你老婆不讓嗎?”
何似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經理的意思,想到自己昨晚說的那句話,頓時臉上猶如有什麼東西炸開一般。
“經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