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想啟用自己兩個年輕些的,安插到要緊處去。
白安珩沉吟了一會兒,方道:“父親的意思是,好歹先在翰林院中呆上三年。一來是我的年歲尚輕,去別處恐難服眾。二來也是多學學、見見的意思,等過了三年……父親有叫臣出京外放的意思。”
五皇子點點頭,又看向韓笙。
韓笙略不自在的一笑:“臣的性子跳脫——”那邊姜哲拿著那半開的扇子掩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韓笙瞪了他一眼,又繼道,“只怕在翰林院裡也呆不得許久……父親說了,讓我先穩上一年,看看哪裡合適,倒不一定是外放……”反正能讓他呆得不那麼難受就好,去六部也罷,當縣官也成。
五皇子含笑看看二人,略一沉吟:“如今,兵部倒是有一個缺……”說著,就見韓笙兩眼亮了起來,“不過只是個從六品的位子,若是韓大人使力,必能找著更好的。”
韓笙不傻,他知道五殿下這麼說的意思,定是因為他需要在兵部有個人,什麼時候能得他的用不知道,可必是有用的。父親雖能給自己找著更好的,但若是接著五皇子的這個擔子下來,便是同他投誠的意思了。
三妹妹雖要嫁給他,可韓家還沒被綁死在五皇子的這條船上。或真想反水,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這會兒,五皇子的意思很顯然——他想要韓家一個態度。
腦中轉了幾轉,看了白安珩一眼——正自沉吟,顯然他也想到了。又抬眼看看姜哲,就見他仍拿扇子擋在口鼻處,在外只留了一對桃花眼具彎成了月牙型。看不出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咬咬牙,韓笙忽一抱拳,衝五皇子笑道:“殿下,兵部裡頭事兒多,看兵書也比看那些個之乎者也的更合臣的性子,不如便讓給臣了吧?”五皇子、大皇子,這兩個皇子……自己還是看這位五皇子更順眼些。且那個妖人……既然他選了五皇子,說不準,這位還真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五皇子一笑,抬眼朝姜哲看去,就見他已經收了那把扇子,正悠哉遊哉的拿起一隻酒杯,細細品著杯中物——今日這事,果如他先前所說。
韓笙那裡定了下來,幾人再用了幾杯,吃了些許小菜,五殿下朝白安珩道:“說起來,去年如瑾沒能回家,倒是耽擱你們一家團圓了。”
白安珩哂:“倒是有六七年沒見大哥了,父親母親甚是想念。”
五皇子朝他笑笑:“不必急,怕是今年年底前便會回來了。”
白安珩一愣,抬頭向五殿下看去,見他卻低頭夾了一隻蝦球送入口中,沒再提這話。心中沉吟——五殿下甚少提及朝中之事,如這等事情更是頭一回說起……話說回來,兄長當年為何一意孤行的要去邊關?去年又為何沒能趕回京中?現在,五殿下忽又說他今年能回來……莫非,長兄去邊關之事,同五殿下有何干系不成?
心中存了事,再好吃的酒菜也嘗不出滋味。幾人各懷心思的用罷了,方告辭離去。
下得樓來,就聽外面幾人在樓下那裡搖搖晃晃的大說大笑,皺著眉頭看過去——不是韓笵他們又是何人?
韓笙眉頭鎖起,停下了腳步,朝那幾人看去,就見韓笵摟著一個模樣清秀、身態嫋娜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正一口朝他臉上親去。旁邊還有幾個拍著巴掌大笑的。
運了運氣,到底沒過去觸這份眉頭,轉頭見白安珩也微皺著眉頭向那邊看去,知他也認出韓笵來了,不由得嘆了一聲:“讓你見笑了。”
白安珩搖頭道:“這也沒什麼,雖連著親,你家到底也管不了他。”
“原先還好,他在家中住著,父親一生起氣來,把他關在自己院子裡就好。現在可倒好,老家的老太太給他撐腰,讓他搬了出去……”韓笙無奈搖頭,“就只怕事後惹了麻煩,還得找到父親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