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這一發火,嚇得一屋子伺候的丫鬟們紛紛跪下,個個屏住呼吸都不敢喘氣。
馮雲初想勸,被段一雋悄悄拉了一下,遂收了心思。這畢竟是人家母子倆的事兒,她到底是外人,冒冒然地插嘴反倒不好。
因著無人敢吭聲,氣氛不覺有些壓抑。阿蘿心裡七上八下,總歸不好受。
至於司馬執,他素來卻是淡定慣了,聞言既不著急也不惱火,只慢悠悠道:“兒子一會兒要送阿蘿進宮去貴妃娘娘那兒,這事兒可耽誤不得。母親若是不信,不妨派人進宮問問貴妃娘娘,您且問她是真是假。”
林氏沒想到自己兒子會把貴妃娘娘搬出來壓她,更沒想到這丫頭竟還同貴妃娘娘有關係,叫她發火都沒處兒發,只得生生地憋著一股氣。
林氏胸口憋著氣,臉色青青白白,看起來十分嚇人,馮雲初見了忙又從荷包裡拿出丸藥來準備遞上去,只是還沒伸出手,卻見司馬執已經先她一步走到林氏身邊將她扶著,從懷裡拿出個青花瓷瓶來,瓶裡倒出一枚丸藥,“母親您身子不好,生氣可不行,沒得把身子氣壞了,叫兒子可怎生是好?”
林氏橫他一眼,道:“你怕我生氣,橫……你不惹我生氣都算好的了!”
見司馬執肯服軟,林氏的語氣已經緩和不少,略帶著三分寵溺。
司馬執無聲地笑,道:“是是是,母親教訓得是,方才是兒子失了分寸。您莫要生氣了,快些將這藥丸服了吧……”說著親自倒了杯茶,讓林氏就著茶水將那藥丸吞了。
林氏將那藥丸吞下去後,瞬間覺得有些出奇,這藥丸含著冷香,和從前吃的藥不一樣。
“這不是以前那藥了?”林氏好奇問。
司馬執微笑著點頭,道:“從前那藥丸吃了效果並不大好,如今這新藥丸卻是阿蘿特地為您制的,兒子已經找太醫看過,對您的心疾果有奇效,您先試寫服用段時間,若是覺得有用,便讓阿蘿再製些出來。”
司馬執這番話說出來,不僅是林氏感到奇怪,就連阿蘿、馮雲初、段一雋都感到很奇怪。
阿蘿是在馮家長大的,她從來不會醫術,這一點瞞不了馮雲初。
馮雲初神色複雜地看著阿蘿,又看看司馬執,心裡忽然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之不大好受。
阿蘿聞言也是微有些愣,不大明白司馬執究竟想做什麼。
倒是林氏驚訝過後,總算願意拿正眼看阿蘿了,“你還會醫術?”
阿蘿沒料到林氏會有此一問,愣著不知該怎麼答,下意識地便用眼神向司馬執求助。
司馬執微笑著衝她點頭,這才叫阿蘿感到放鬆了些,“只是稍有涉及,不大精通。”
林氏冷眼一瞥,道:“不精通也敢製藥出來?沒得把人給吃壞了。”說著便要將那青花瓷瓶扔掉,被司馬執順手接了住。
司馬執臉色已有些不好,依著他的脾性,他委實犯不著費這麼多心思。可是,他了解阿蘿,阿蘿不會希望他為了她和母親鬧僵的。如今這般,卻也只得耐著性子兩方求全。
“母親這便冤枉阿蘿了,她雖不甚精通,對您的病卻是上心許久了,查閱百書才治得這藥,您若不試試,可不浪費了阿蘿一份孝心?”
司馬執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林氏再怎麼不待見阿蘿,此刻也對她有所改觀,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信,疑惑地看著阿蘿,問道:“真是特地為我制的?”
阿蘿心虛不敢抬頭,只小聲地“誒”了一聲。聲音雖小,卻足夠這屋子裡的人聽清。
馮雲初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微微笑道:“五妹妹你是何時習的醫術,怎的也不告訴姐姐一聲。”
“怎麼?你們倆還是姐妹?”林氏一臉驚訝。
馮雲初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