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終於看得清了,那十多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圍著你,你卻一點兒都不怕,你這傢伙挺勇敢的嘛,正所謂雖千萬人吾往矣……”
“說重點。”盛於燼打斷了柳伶薇的引經據典,柳伶薇翻個白眼,續道:
“這時候,我發現了那個麻袋……”
盛於燼心中一震,柳伶薇續道:
“在之前我就發現,這群人無論怎麼動,都隱隱圍繞著這個麻袋,這時守著麻袋的傢伙正好向你走過去,我就想啊,這麻袋裡到底是什麼呢?值得他們這樣重視?”
隨後她抬頭,向牆壁上一指:
“你看見牆上掛鐵器的這根繩子了麼?我當時撿起一把小刀,朝這繩子上一甩,繩子一斷,上面的什麼鍋碗瓢盆、刀槍劍戟,全都一股腦掉下來啦……果然不出我所料,其中一口大鍋,恰巧蓋在了這個麻袋上。”
盛於燼扭頭一瞥,果然看見了柳伶薇說的那口巨大的鐵鑊倒扣於地,那個險些要了自己命、嘍囉模樣的人正手腳扭曲的伏在大鑊上。
盛於燼走過去翻過此人,只見他雙目圓睜,目眥欲裂,顯然在臨死前兀自不甘與痛苦。
盛於燼伸入他懷中摸索,掏出了一張黃表紙——
豺狐鬼接令:
汝即刻率人啟程巴郡,務必於七月廿一當晚讓王鐵喪命,帶他回墓中等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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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名字也許會起錯,但外號卻是絕不會起錯的……”柳伶薇自背後走來,拿起黃表紙嘆道:
“豺狐之心,意為兇殘狡猾的心腸。這個傢伙外號叫豺狐鬼,果然既殘忍又陰險。”
“可是,他們怎麼把被殺死的人帶回發落?”盛於燼有些不解。
“笨,人家不都說了回墓中麼?”柳伶薇煞有其事的說道:
“這可是道上最新的說法。把誰誰帶回墓中等候發落,就是要取誰性命的意思……”
盛於燼不理會柳伶薇的胡謅,自顧自撬開了豺狐鬼的嘴,果然在豺狐鬼的舌底發現了一顆毒囊,豺狐鬼當時咬破此毒囊,便是奔著同歸於盡去的——自己當時雖然被噴了不少劇毒,可更多的劇毒卻被豺狐鬼自己吸入腹中,死得只會更快……
“好狠的手段。”盛於燼不由得感慨,可看著死相悽慘的豺狐鬼,他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問道:
“柳伶薇,我……我怎麼沒事?”
柳伶薇早就等著盛於燼問這一句了,她拍拍胸脯得意道:
“當然是本女俠的功勞啦,你和他同時倒下後,我才敢點燈,一到你身邊,發現你已經像一具殭屍一樣渾身冰冷、一動不動了,我立刻就幫你把毒吸出來咯,然後你就醒了。”
“謝謝。”盛於燼認真的道。
“不用謝不用謝,咱們是朋友嘛。”柳伶薇大方的擺擺手,隨後便有些嫌棄的皺皺鼻子:
“不過啊,不是我說你,盛於燼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個人衛生?瞧瞧你的手,上面黑漆漆、髒兮兮的,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才不願意碰它呢……”
盛於燼看了看自己手掌上被柳伶薇蹭上去的煤灰,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柳伶薇,你的臉……”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柳伶薇摸摸自己的臉:
“莫非我也中了毒?臉色很差麼?”
“臉色,挺均勻的,看不出來差不差……”
“說什麼鬼話?”柳伶薇嘀咕一聲,隨後便指著豺狐鬼道:
“盛於燼,他臨死前打這口大鍋,是什麼意思?”
“沒有這口大鍋,他就打在麻袋上了。”盛於燼掀開大鍋:
“看見麻袋裡的東西,一切問題就都會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