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áng)當酒可足足有十三年,今天喝不完它,你可不準走。”
只見那酒罈底部兀自殘留著泥土,看來果真放了許多年,江笑書心中暗喜,可隨後疑惑道:
“什麼酒?”
“(biáng)當酒。”
“哪個字來著?”
“江兄弟在長安待過,那裡有一種(biáng)(biáng)面出名得緊。咱們這酒,就是這個(biáng)字啦。”
“‘biáng’是個擬聲字,這是描述做(biáng)(biáng)面時,大師傅把麵糰摔在案板上的聲音,這倒好懂,可你們這酒,又為什麼也叫這個名目?”
“對極了。這‘biáng’字正是用來描述摔東西的聲音,而這酒啊,恰恰就對應上了。”
“願聞其詳。”
“這(biáng)當酒是用紅糯米釀成,而且新增了上百種苗疆特色的深山草藥,喝在口中甘甜無比、蜜香撲鼻,半點酒味兒也沒有。”
“沒酒味兒也叫酒?”
“嘿嘿,這才是(biáng)當酒的厲害之處呢。這酒雖聞起來香甜得緊,可實際卻猛烈無比,初嘗者將它當作蜜水,喝個不停,表面上若無其事,內裡卻早已爛醉如泥了,只需風輕輕一吹,‘(biáng)當’一聲過後,他便立刻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豁!”饒是江笑書見多識廣,卻也頭回聽說這樣的酒,他半信半疑:
“朱兄,逗我玩兒呢吧?這世上哪有這種酒?”
一旁的向羽風搖搖頭:
“小朱沒騙你。這酒源起於東南方的百越之地,後來百越四分五裂,百越人有一支遷來了我們苗疆,這才帶來了這種神奇的酒。”
“有那麼神沒有,我咋就不信呢?”江笑書撫著下巴,他素來嗜酒,酒越烈便越沖鼻子這個簡樸的道理,他自幼便知道了,自然覺得這所謂的(biáng)當酒不怎麼可信。
“江大哥別不信,等會兒有得你受呢,到時候可別叫人抬你回去。”向依靈在一旁坐下,笑著打趣。
“切,放馬過來就是。”江笑書先前剛被向依靈奚落過,現在哪裡肯示弱,胸膛拍得啪啪響。
向依靈掩嘴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各位稍等,容我去收拾個客房。”朱煜錦笑著抱聲歉。
“慢著,朱兄你收拾客房幹嘛?”江笑書看著朱煜錦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把拉住了他。
“江兄弟這麼不信邪,今晚肯定要醉個不省人事了,我先提前準備準備。”
“嘖!朱兄,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可是出了名的海量,怎麼對我這麼沒信心呢?”
朱煜錦笑著撥開江笑書手,隨後便轉身去了內室。
:()雪將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