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
一扭頭,只見江笑書竟也已醉倒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下。原來他喝的酒早已過了他的酒量,此時已支撐不住了。
門口突然“嗖”的一聲,朱煜錦抬頭,竟是盛於燼又回來了。
盛於燼耳目極明,竟在暴雨中都聽到了江笑書摔倒的聲音。
盛於燼立刻折返,二話不說便扛起了江笑書,向外走去。
“盛少俠,外面雨大,今晚便留下來吧。”朱煜錦連忙道。
走到門口的盛於燼頓了頓,隨後扭頭道:
“我和江笑書睡覺都認床,我帶他回去了……這裡就請你和向前輩收拾一下吧,謝謝你們。”
隨後盛於燼扛著江笑書大步奔入雨中。
“這……”朱煜錦手抬起一半又放下,隨後他搖搖頭:
“盛少俠行事作風,未免……他身為晚輩,怎麼能讓向伯您替他收拾這一地狼藉呢?豈不是有些無禮?”
向羽風猛吸一口煙,隨後緩緩道:
“他剛剛轉頭的模樣你看見沒有?”
“嗯?”
“他轉頭時,上身未動,臉卻幾乎正面朝後。”
“此乃……鷹視狼顧之相!”
“嘿,這荒狼人時而狠厲、時而質樸,時而木訥、時而多疑……我看他不是深藏不露,就是真的有什麼癲病。”
“當真是好古怪的人。”
“別想了,咱們爺倆兒把這爛攤子先收拾了吧。”
“是。”
…………
大雨中,盛於燼越跑越快。
他雖然出生貧寒,卻也不是全然不懂禮數之人,方才之所以如此無禮,是因為他的心已經全然亂了。
從“夢”中醒來後,盛於燼便一直處在不安之中,他不明白這種不安從何而來,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敏銳的直覺曾無數次救了他,所以他立刻離開了朱家吊腳樓。
當聽到江笑書摔倒時,盛於燼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那一刻只有一個想法。
沒有任何人值得相信,我要叫齊所有同伴,立刻離開這個見鬼的苗寨。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失態。
“啪啦啪啦……”盛於燼撒開丫子狂奔,雨水被他踩得四散飛濺。
突然,盛於燼停了下來。
他猛的扭頭,利箭般的目光射向身後的一片漆黑。
有人,好多個武功不弱的人。
一道閃電撕裂夜空和雨幕,照亮了那片漆黑。
盛於燼眼神一凝!險些叫出聲來。
他看見了自己的臉。
那個“自己”正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而更恐怖的是,那人的身邊,站著一個人,一襲白衣、狐眼帶魅,不是江笑書是誰?
盛於燼頭皮一炸。
那我背上的是什麼東西?
電光一閃而逝,天地重歸與黑暗,不遠處的那兩人也再次化成了一片漆黑。
隨後一道炸雷響起。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震得盛於燼太陽穴直跳,他牙關緊咬,臉上肌肉都開始抽動。
他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前方,眼中冒出血絲。
這是怎麼回事?
我背上的是不是江笑書?
,!
這苗寨不是隻有向羽風、朱煜錦兩個高手麼?那剛剛我感覺到的那些高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剛剛看到的“我”和“江笑書”,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安?
我為什麼在害怕?我在怕什麼!
雷聲轟隆不斷,在盛於燼耳邊不斷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