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啊,這練武一途啊,講究個頓悟,你瞧瞧,向老伯教我的輕功
,不是突然就突破了?照你這樣朝死了練啊,是不會有前途的……”
“你說得不對,師父告訴我,勤學苦練方有成就,”盛於燼搖搖頭,隨後道:
“你這樣的天賦,武功卻很一般,就是因為你懶。”
“你他孃的,不去吃飯就不去,還詆譭起我來了是吧?”江笑書叉腰罵道。
盛於燼不理會他,自顧自抽刀走向了後院。
“死腦筋。”江笑書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盛於燼不予理會,自行走向了院中。
他悄立院中,聽得樓上的聲音傳來:
“小魚姑娘,勁威,還有這位想揍我的小小妞兒,周知府今晚請咱們吃飯呢。”
魚王二人欣然同意:
“好呀。”“哪家酒樓?是武陵郡最出名的那家麼?那太好了,正好可以去學學新菜。”
小蘭則撅起嘴:
“我也去,但我是想周伯伯了,可不是聽你的話。”
“那好,那我叫你周伯伯今晚別來。”
“不行!”
“哦?小蘭,你覺得一個想揍我的人,她說的話,我會不會聽?哈哈哈哈……哎喲,他孃的,別扯我頭髮!快放手!”
“就不放,你這壞人!”
“小魚,快管管這位小姑奶奶,哎喲!真疼!快撒手快撒手……”
聽得小魚把小蘭抱開,江笑書罵罵咧咧不斷,王勁威呵呵的笑聲……這些聲音下樓遠去,盛於燼才收回心神。
他提起刀來,開始舞動一套刀法。
若是江笑書在此,自然一眼便能認出來
——這套刀法大開大合,似簡實繁,刀勢看著稚拙,卻又暗藏奧秘,妙用無窮。正是盛於燼在苗王墓鬥朱煜錦,以及後來二人加上阿康切磋時使用的那套神秘刀法。
盛於燼身隨刀走,氣勢如虹,雁翎刀揮舞開來,直斬得四周皆是破風之聲,在其內力灌注之下,更顯得虎虎生威,激得飛沙走石,好不壯觀。
打到第十七式時,盛於燼長刀反手上撩,撩至最高點時,明顯有著厲害的後著,他招數卻突然一滯,舞動戛然而止。
自從在苗王墓昏迷後,“他”接管了自己的身體,用這一套刀法逼得朱煜錦手忙腳亂,盛於燼再次清醒後,這套刀法便模模糊糊的在心中浮現,他憑著記憶揮出刀,就好像天生就會似的,他毫不費力的就將前十六式演練了出來,其中運刀法門,氣機流轉之法,每一式的變化與輕重緩急,都被他拿捏得絲絲入扣,即便下了數年苦功之人,也比不上他。
可第十六式後的招式,盛於燼卻全然想不起來了,他心中隱隱知道,這套刀法共有三十六式,可剩下的一大半,他無論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他”是如何揮刀,如何發力的了,再認真想下去,他便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腦袋也隱隱作痛。
,!
從苗疆來到湘州的一路上,盛於燼都在苦苦鑽研這套刀法,越是鑽研,他心中便越是心驚——這自己僅掌握了一小半的殘篇刀
法,已帶給自己莫大的好處。
首先是對於刀意的理解,盛於燼師從盛鋒,自習武以來,“輕如柳葉快如風”這個概念便深入腦中,可正如江笑書所說,自己在施展刀法之時,打發了性,總會雙手持刀,大劈大砍,實在是犯了師門武學綱領的大忌。
可自從參悟這十六路殘刀之後,盛於燼才明白,刀意單純的輕快,就難以攻克難關,強勢破敵;而自己發了性子後的剛猛刀意,在面對靈巧機動的敵人時,卻又捉襟見肘了。唯有剛柔並濟,快慢兼修,才能在面對強敵時做到隨機應變,遊刃有餘。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