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隨後猛地搖了搖頭,端起茶碗嘬了一口,閉目繼續聽戲。
“韓郎中好雅興。”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自韓撫耳邊憑空響起。
韓撫被嚇得幾乎從座上跳了起來,可當他睜眼後,又乖乖的坐了回去——因為一把鋒利的長劍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之處!
他正欲開口呼喚護衛,可是他張大的嘴卻已合不攏了,只見從稍遠的門口到自己的身邊,護衛們正像割麥子一樣陸續倒下,武藝最高的那個,刀也不過只出鞘了一半。顯然,數息之前,眼前這個男子,如鬼魅般闖入,自己的護衛來不及還手,甚至來不及發聲就已經被對方殺死,而那時,自己還渾然未覺。
“韓大人,看來在‘三清’的眼裡,你只是個小人物,他們給你配的護衛也只是些三流角色罷了。”
韓撫原本就已大為震驚,可是對方口中說出的“三清”卻更加令他驚悚,他閉上嘴,抬頭打量對方。
年輕人一襲青衫,臉龐正方,那對劍眉下的雙眸精光流轉,不是張謙君又是誰?他表情十分溫和,就好像那把指著韓撫咽喉前那把寒光四散的利劍與他毫無關係似的,張謙君開口道:
“韓大人,張某求見了你兩次,事不過三,因此張某這次便自己進來了,還望海涵。”
說罷,張謙君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伸到了韓撫眼前。而韓撫看清那物件的模樣後,身子便如一灘爛泥一般癱了下去,跪倒在地。
“秦麟青龍副令在此,三品以下官員可先斬後奏,在下青龍副使張謙君。”張謙君說了那物件的來歷,又自報家門。
隨後他體貼的問道:
“韓大人,是現在就配合在下調查,然後帶大人回京受審?還是我現在就刺死你,然後回京覆命?”
果然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年輕人,此刻還給了韓撫兩個選擇。而韓撫跪在地上,只死死的盯著張謙君手上被稱為“青龍令”的令牌,嘴唇雖極力剋制,卻仍是不住顫抖,說不出話來。
“老爺,老爺,我剛剛出去通報,那個年長些的人也不見了。”剛剛被自己喝退的下人聲音自門外遠遠的傳來。
可是韓撫卻再也不覺得他聒噪、沒有眼色了。
畢竟,比起活著但是聽戲時被人打擾,死了再也聽不了戲的感覺會更討厭。
……
韓撫回過神來,又連忙拿起馬鞭狠狠的抽打了幾下馬臀。
再往西走上不到半日,韓撫便能到達自己的家鄉漢中郡,到時自己回家收拾好細軟,再將那些絕不能讓人看見的東西銷燬,便萬無一失了。
到時自己位於雍州漢中郡這一要道,向西北可以過涼州出荒狼,向東可以入中原,向南則可以去巴蜀,那年輕人就算真的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張謙君,可也不見得有通天之能,能將自己從途徑漢中郡的萬千旅人中抓獲。
而此時,韓撫已跑了已經接近一個時辰,他幾乎可以確信這個很好說話的人不會來了。
“嘖嘖嘖,不錯不錯,你跑路的本事幾乎是又快又好,看不出來啊,你還挺了不起的嘛!”
一個陌生的嗓音,幾乎是貼著韓撫的後腦響起,韓撫持韁繩的手幾乎瞬間就涼了半截,他低頭看向腳下,一直未被他注意到的地下,有著路邊法桐的重重倒影,有飛奔的駿馬的影子,而馬背上自己有些佝僂的影子也清晰可見。
而不知何時,自己的背後,也多出了一個陌生的影子!
更詭異的是,那個影子,居然是站在馬背上的,在駿馬急速的奔跑之下,那個影子卻隨著馬背上下起伏,不見半點顛簸。
然後他就眼前一黑,跌下馬背滾落在地。
“嘿!韓撫,你逃跑的本事若是再差上那麼一點兒,一會兒就是他孃的咱們哥倆一塊兒遭殃了。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