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誰知卻被盛於燼輕鬆躲開。
見盛於燼轉過了頭,俞家眾人面露驚恐的向後退去,動手的俞洪,更是撲通一聲,癱軟在地,好似一團爛泥。
盛於燼眼前突然浮現了一個場景——那是自家的老牛,牛的尾巴頹然垂落,上面還有著燒焦的痕跡!然後那尾巴又燃了起來,變成了大火,熊熊大火,鋪天蓋地的將自己的視線全部遮住!
一股無名怒火自盛於燼心頭燃起,一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
盛於燼眼中精光暴射,一腳踏在俞洪的臉上,然後狠狠地將對方的臉踩到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盛於燼不斷質問,隨著一聲聲發問,他的腳也一遍遍的將俞洪的臉踩入地裡。
連著踩了數十腳,剛開始的聲音是砰砰之聲,如同擊鼓;再然後是噗噗之聲,好像剁肉餡;最後是咔咔之聲,好像岩石碎裂……他潔白的靴子上濺滿了鮮血、腦漿,而他絲毫不為所動,這與平日裡節儉的盛於燼截然不同。
直到盛於燼感到自己的腳都已經生疼了,他才停止了這個動作。
隨後,他抬起佈滿血絲,幾乎通紅的雙眼,看向一旁剩餘的幾個俞家子弟。
在方才盛於燼虐殺俞洪之時,包括俞雪超在內的幾個俞家人都已趁此機會逃離,而現在剩餘的幾人,並非對俞洪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早就被這一慘烈的景象嚇得屁滾尿流,腿腳痠軟,無法動彈了,更有一股臭氣傳來,原來是其中一人被嚇得尿了褲子。
“就因為我是荒狼人,你們害我!殺我!刺我!”盛於燼通紅著雙眼,對著幾人怒吼道:
“來啊!你們嘴裡的‘荒狼蠻子’現在就在你們面前,來殺我啊,過來,過來!用刀殺了我,吃我的大腿肉,殘害我的家人,再放火,大火,把我燒死!來啊……”
“來啊……來啊……”盛於燼的悲號如同一陣驚雷,在林間不斷迴響,驚起了無數飛鳥。
俞家幾人見盛於燼不但下手殘忍,而且口中狂呼亂叫,如狼嗥似鬼哭,雙眼血紅,好似失去了神智,發了失心瘋,正是逃走的好時機。
其中一人剛剛爬起,想伺機逃跑,就在此刻,喊聲頓止,眾人只見眼前紅影一閃,渾身浴血的盛於燼不知何時已到了這人面前,毫無花哨的一拳擊在這人臉上,這人一聲未吭,便已殞命。
盛於燼腰間和肩頭的傷口都已再度迸裂,鮮血涔涔而下,他卻渾然未覺,拖著刀一步步走向剩餘幾人,雁翎刀與地面拖出咯咯咯的響聲,在這些人耳中,宛如閻王爺的催命符……
,!
“刷刷刷……”一陣快刀入肉的聲音後,盛於燼握刀的手停住了。
另一頭的刀鋒停在了一個女子的脖頸上——她不似其他人一般倉皇逃竄或是不斷求饒,在盛於燼的刀斬來的那一刻,她甚至將脖頸向前湊去,好像生怕盛於燼刀不夠快,殺不死她似的。
盛於燼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這女子,咧開牙齒,咬牙切齒的問道:
“為什麼?”
那女子卻並未被盛於燼此刻的恐怖形象所嚇到,她一言不發,反而毅然決然的用咽喉撞向盛於燼的刀。
盛於燼的刀收了回去,躲開了她的一撞,然後盛於燼的大手卡住了這女子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為什麼!”盛於燼嘶啞著喉嚨質問道。
“咳咳咳……”女子咳嗽不止,過了半晌,才從喉嚨中擠出一段話來:
“咳咳咳……若是恩、恩公,問小女子為何俞家的人要害你,咳咳咳,小、小女子也無從回答。若是恩公問小女子為何求死,那、那、那……是因為,小女子的命本就是恩公您的,此刻……咳咳咳,借恩公貴手賜小女子一死,也總好過落入奸人之手!不過,大恩大德,只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