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外面風聲大作,看來在方才的炸雷之後,大雨即將落下。
納蘭元基淡淡道:
“我將它拿出來時,就沒想過要拿回來。”
拓跋哈爾看著羸弱的納蘭元基,自己彷彿伸一根手指就能將他推翻,就如同此時的局面一般,他越發得意了,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納蘭老兒,看不出來你到此境地還如此聰明,好好好,我欣賞你!我會給你留個全屍,就埋在我的腳下,提醒我曾經遇見過你這麼聰明的傢伙。”
“王爺謬讚,不過……”納蘭元基還未說完,便被打斷——拓跋哈爾刀已出鞘,抵在了他的胸膛:
“納蘭老兒,你的話太多了,在我這裡,聰明人沒有資格說這麼多話。”
又是幾道極其響亮的炸雷,隨後如黃豆般的雨點傾盆落下。
拓跋哈爾抬頭望了望天空,隨後有些遺憾的轉過頭:
“哼,可惜了,現在已下雨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還有十息就是午時,”納蘭元基毫不猶豫的回答,隨後他後知後覺的笑了笑:
“呵呵,抱歉,我不是王爺口中的聰明人,所以話多了些。”
見他已經開始關注起時辰這種雞毛蒜皮的問題,說明他已放棄了掙扎,哈爾反倒放鬆了起來,他冷哼一聲,收回了刀——剛剛納蘭元基吹捧他和吞江一族的那番言論,讓他很受用,若是能得到敵人再誇讚幾句,哈爾不介意讓他多活片刻。
他的刀收了回去,納蘭元基彷彿料到了這一幕,絲毫不受影響的開口:
“用地支來計時,是中原人的法子。”
“這是你們慕江一族帶來荒狼的,”拓跋哈爾難得的稱讚了一句:
“這東西倒是不差。”
“王爺可知道地支共有幾個?”納蘭元基忽道。
這是什麼愚蠢的問題?拓跋哈爾不解。
“十二地支,當然是有十二個。”納蘭元基自問自答,隨後他目光迷離,似乎在回憶往事:
“記得我當年在中原求學,拜入了一位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先生門下,是他教會了我無數計謀策略……後來我離開中原回鄉,他便送了我幾名死士,以十二地支命名。”
“原來你那些奴才是這樣來的,”拓跋哈爾恍然大悟,可隨後他又道:
“不過無所謂了,已死了一個,你很快會見到他,剩下的那兩個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那位先生一生只收三名弟子。”納蘭元基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拓跋哈爾剛想出言諷刺,卻突然心中一震——十二地支,三名弟子,那麼納蘭老兒的死士,應該是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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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元基眼皮一翻,炯炯目光對上了拓跋哈爾:
“言語刻薄的的是卯,死去的是戌,使雙股劍的是晨……還有一個醜,這些日子裡一直在你身邊,你懷中的包袱,就是被他掉包的。”
拓跋哈爾額頭冒出幾滴冷汗,不由得毛骨悚然——這段時間裡,竟有這麼一個人像個幽靈般始終在自己身邊遊蕩,他能偷走自己的文書,當然也能取走自己的性命。
拓跋哈爾沉默了。
半晌後,納蘭元基冷冷的說道:
“現在,我有沒有資格繼續說下去?”
依然是死一樣的沉寂。
納蘭元基取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他遞給了拓跋哈爾。
拓跋哈爾接過,只看了一眼,便失聲:
“這、這是誰寫的!”
這張紙上詳細分析了拓跋志秦城遇刺的內幕,細節生動,推敲合理,彷彿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