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別扯上我。我只是叫你算命,可沒讓你尋死啊……好小子,跟你說個話可危險得緊,不說了不說了……”
前一刻還言辭犀利的智者,這一刻又變回了那個謹慎小心的鄉下老農。
江笑書摸了摸隱隱生疼的腦袋,心中已有決斷,他對遠去的佝僂背影一抱拳:
“多謝指點。”
“嘖……呼……”回答江笑書的只有一團嗆人的煙霧。
那就算一卦吧。
江笑書走下樓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算命的神婆在哪裡。
找人問問吧。江笑書走上向家吊腳樓,可先前分明看著向羽風進來了,樓內此時卻空無一人。
“怪事。”江笑書拍拍腦袋,走向後院,人還沒到,就呼喊起來:
“盛於燼,別練你那破刀了,咱哥倆去找點兒樂子去。”
後院悄無聲息。
“這傢伙每天練武一個時辰以上,雷打不動,難道今天卻偷懶了?”江笑書一想到這兒,就是一樂——好傢伙,總是說老子懶,你今天被我抓著偷懶,以後可沒話說了吧?
興沖沖的轉入後院,看見盛於燼一個人坐在樹下,頭埋得很低,雙手抱住腦袋。
“好傢伙,被我逮著了吧。”江笑書走近身去,笑嘻嘻的道:
“這才練了一炷香不到呢,怎麼偷起懶來了?看來咱哥倆也是半斤八兩嘛……”
“江兄弟。”直到走到他身邊,盛於燼才猛的一抬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
,!
“裝聾不理人也不用這麼假吧?瞧瞧你問的什麼狗屁問題?”江笑書點點自己耳朵:
“你這兒可是比狗還靈,我用輕功都不一定繞得開,就這麼大刺刺的走過來,你還裝聽不到,這可說不過去了啊……”
盛於燼臉色微動——在江笑書來之前,那個“他”又出現了。
“他”不停的勸自己殺人,而且似乎在有意激怒自己,直吵得腦中嗡嗡作響,這才不得已放棄練刀。
“他”在的時候,我連感官直覺都變弱了麼……聽完江笑書的話,盛於燼心中暗驚。
“錯了,這感官和直覺不是你的,是我的。”不和諧的聲音再度在腦中響起。
與此同時,江笑書罵罵咧咧道:
“他孃的,過分了啊,還在裝聾是吧?”
“吵死了!”盛於燼低聲怒罵,身上爆發出一股莫名的戾氣。
江笑書嚇了一跳,後退一步:
“發什麼癲?”
盛於燼搖搖腦袋,不理會腦中的聲音,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江兄弟,怎麼了?”
面對盛於燼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江笑書反倒舒服了許多,他興沖沖的道:
“走吧,算個卦去。”
“先前就說不去了。”
於是江笑書把先前他和向羽風對話悟出的“答案在心不在卦”這個道理又說了一遍,隨後一拍盛於燼肩膀: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哲理,說得對極了。”
誰知盛於燼卻滿臉疑惑:
“安?像魚的人(愚人)?胸上的罩(凶兆)……格狗日勒,聽求不懂,不去。”
見自己說了半天仍是對牛彈琴,江笑書無奈的撓撓臉,只好使出殺手鐧:
“五百文一卦呢,我請你。”
“走。”
出息……江笑書翻個白眼,腹誹一聲。
盛於燼向一村民打聽完路徑,二人便向神婆處趕去。
:()雪將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