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到肚子,不先脫衣服,到時候熱也熱死啦。”
江笑書聞言,砰砰直跳的心終於逐漸平復下去,默默啟開酒罈,他立刻一聲驚呼:
“這是他孃的什麼酒?”
“武陵桃花釀,放了有四十多年,倒比我們二人加起來還大些。”小魚說罷,搖了搖罈子,只聽得咣噹咣噹不斷,就這麼粗略一聽,這酒竟只剩下了半壇不到,由此可見,四十多年云云,多半並非虛言。
那馥郁的桃花香,直如長了眼睛似的往江笑書鼻子裡鑽,他立刻用手掩住壇口,就連香氣都不捨得放走,他不由得舌底生津,咂咂嘴道:
“嘖嘖嘖,這樣的酒,我這輩子也就喝過次,每一次喝,都是一群人分一罈,雖然扯淡倒是扯了個夠,可總嫌喝的不痛快。想不到今天竟能有此
口福一人獨享一罈,小魚啊小魚,你真乃我知己也……”
小魚微微一笑,反問道:
“笑書公子的知己,難道不是剛剛那位周大人?我哪裡敢和他相提並論。”
江笑書擺擺手:
“非也,在我這兒,交朋友只看你秉性脾氣,對不對胃口,什麼尊卑貴賤,通通去他孃的。”
小魚點頭道:
“聽聞笑書公子如此高論,倒比美酒還令人陶醉。”
江笑書卻已提起了罈子:
,!
“話雖這麼說,可快樂的時候沒有酒,就像菜裡沒有鹽,說得再帶勁,也無謂的很。請!”
“請!”
二人酒罈相撞,隨後各自飲下一大口,這陳年桃花釀當真是妙到了極處,聞著馥郁醉人,喝入口中時也好不辛辣,可酒液入喉,卻如同一條火線般直入腹中,這時你才知道,此乃真正極醇的烈酒,不過酒味與花香相輔相成,幾乎到了水乳交融,渾然一體的狀態,這才聞不出來。
飲完一口,江笑書痛快的哈了口氣,轉過頭去,只見小魚也恰好看向自己,二人相視一笑,又碰著喝了一口。
放下酒罈,江笑書擦擦嘴問道:
“小魚,你剛剛說,你很嫉妒?”
小魚笑笑:
“你覺得我不該嫉妒?”
江笑書想了想,才回道:
“人不會嫉妒自己擁有的東西,所以你缺什麼?”
小魚笑道:
“我缺錢,就好比這兩壇酒,都是拿你先前給我的銀票付的,那本來是要贖身的。”
提到這個,江笑書突
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摸出一張紙條:
“諾。”
小魚接過一看,頓時一驚,這正是自己與王逵的婚契,她震聲道:
“哪裡來的?”
“自然是從王逵那兒偷來的咯,作局那一次,在芷江縣衙門口,從他身上摸出來的,想著找個機會拿給你,誰知後來卻發生這樣多的事情,瀟湘館被燒了,王逵也死了,這玩意兒好像就沒什麼大用了……”說罷,江笑書聳聳肩:
“找個機會燒了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小魚,就是餘小芷,和那雜碎沒半點關係,和瀟湘館也沒半點關係。”
小魚把婚契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隨後嘆道:
“我作局害你,你卻還想著幫我,你難道是個呆子?”
江笑書想了想,隨後道:
“要是每被人罵一次呆子,就能救一個誤入歧途的人,那我巴不得天天捱罵……”
見小魚盯著自己,江笑書趕緊補充道:
“不過先說好,我會還嘴。”
小魚取出火摺子,將婚契燒掉,江笑書發現她的臉紅紅的,卻不知是酒意上湧,還是那火焰的色澤。
婚契燒完,小魚低聲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