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到天都黑了,這條歪七扭八的線才被繡完,鬆了口氣的不只是初夏一人,還有楊師傅,感謝她終於趕在把手紮成刺蝟之前結束了。
楊師傅怕初夏因為紮了手而找她麻煩,畢竟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脾氣都不太好,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瘋罵人,就收拾東西匆匆地告辭離開了。
初夏活動了一下對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燕兒說道:“餓了吧,我們回去吃飯。”
初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吩咐下人送來飯菜,本來蘇府的下人是不怎麼看的起這位從鄉下回來,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姐的,但是透過這兩天蘇洪對她的態度來說,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這些人見風使舵,對初夏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不說卑躬屈膝,也是恭敬有加,傳飯菜這種最平常的事情也就十分聽話地去做了。
很快,飯菜就送了過來,初夏看見只有一雙筷子,照常吩咐著再添一雙,下人也不多問,老老實實的取了送來。
關上門後,初夏還是讓燕兒坐下一起吃,她這一天折騰的可是夠嗆,終於可以好好坐下吃飯了。
結果想要端起碗的手,一碰到微燙碗壁時,就疼地瞬間縮了回去,然後把手放到嘴邊輕輕吹著。
燕兒也是嚇到了,放下碗筷問道:“小姐,是不是扎得很嚴重啊。”
初夏吹了兩下:“沒事,那麼小的針,扎兩下能有多嚴重,別擔心了,快吃飯吧。”
燕兒哪能不擔心啊,便說道:“小姐,不然我餵你吧。”
初夏搖頭:“我只是左手的指尖被紮了而已,右手又沒事,不用你喂,你趕緊吃飯。”
燕兒只好作罷,一邊吃著一邊時刻關注著初夏的情況,吃到一半又問:“小姐,要不然我一會兒去找點藥給你吧。”
初夏:“找什麼藥,傷口都沒有,幾個小紅點而已,不用上藥,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多嚴重呢。”
燕兒:“可是這樣的話,我擔心明天會腫起來。”
初夏:“不會的,等會找些涼的東西,我敷一敷就好了。”
燕兒拗不過她,只好放棄,等到吃完之後,她拿了些擰乾水的涼毛巾給初夏,初夏將手指包裹在了裡面,換了幾次之後,覺得指尖冰冰涼涼的,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針扎的痕跡了。
累了一天,初夏這一覺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起來,就被告知周先生來了,初夏隨便吃了兩口早飯就去了側院的書房。
周先生已經擺好琴在等她了,初夏打了聲招呼就坐了下來。
周先生問道:“小姐對琴瞭解多少?”
初夏搖頭。
周先生介紹:“無妨,我們先來了解一下,琴有七絃,每根弦都有不同的音。”
然後用手指著琴的每一個部分繼續說道:“這是琴面,這是琴頭”
初夏開始聽得還算認真,可是慢慢地,她開始犯迷糊了,倒不是她故意走神,而是這位周先生說話的音調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聽久了不知不覺地就開始犯困。
初夏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總算是熬過了周先生催眠的話:“接下來,小姐和我一起彈幾個音試試吧。”
初夏學著周先生的樣子用右手彈了兩下,感覺還可以,這個可比刺繡有意思多了。
初夏感興趣,學得也快,熟悉了一些之後,周先生開始教她左手的彈法。
初夏興致正高,完全忘了指尖的傷口,有些微腫的指尖在接觸到琴絃的瞬間,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
初夏猛地抬手離開了琴絃,長出了一口氣,有了心理準備之後,再次把手指放到了琴絃上。
周先生一邊說一邊示範,右手彈起一根,左手按住一根,初夏有樣學樣,卻沒想到按住彈起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