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聽到,就跑進了臥室,手忙腳亂脫下睡裙,穿文胸,從衣櫃裡拿出一套長袖睡衣換上。一個人住就是這點好,就算是裸體也沒關係。
程亞通還在很沒有耐心地按著門鈴,沈霖胡亂紮了一下頭髮,開了門。門口的他看著凌亂的沈霖,眼裡盡是壞笑:“樓下剛好有個人進來,我就厚著臉皮跟上來了。”
沈霖沉著臉:“進來吧。”
也不用招呼,程亞通一屁股坐在了溫熱的沙發上,拿著遙控器自顧自地調了個頻道,完全沒有客人的自覺。
沈霖給他倒了一杯水,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家裡沒來得及去買凳子,她站在茶几邊,坐不是站也不是,索性拿了一份報紙墊在地上,坐下來,雙手捂著水杯。
“楊楊一個人在家不怕?”沈霖問。
程亞通喝了口水:“她已經睡了,我剛剛回去過。”
“噢。”
兩人都靜靜地看著無聊的節目,芒果臺的綜藝節目極盡搞笑之能,卻沒讓他們兩個笑。
程亞通突然轉向她,問:“你昨晚沒在家嗎?手機也關機。”
“是,手機沒電了。”沈霖簡略回答。
程亞通解釋說:“昨晚本來想帶楊楊過來看看,她說想你了。”
“有點事就沒回來。”
他抿著嘴沒再追問,內心明顯有些煎熬的他,站起來拉開落地玻璃窗,向陽臺走去。遠處是一片低矮的樓房,燈光點點;陽臺下是條馬路,車聲刷刷而過,甚是擾人。
眼前的兩盆新盆景吸引住了他的視線。一盆吊蘭,一盆叫不出名字的水植物,都是最普通最好養的植物,他卻望著它們出了神。昏黃的路燈隔著那些常青樹和防盜窗,光線無法投射進來,整個陽臺陷入一種幽暗,伴著水池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轉身進了客廳,沈霖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雙手抱著膝蓋,看著綜藝節目傻傻地笑。
程亞通掃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麼好笑的,問她:“有那麼好笑嗎?”
沈霖坐在地板上仰望他,咯咯直笑,“你不覺得好笑麼?那嘉賓被主持人耍得團團轉。”
程亞通挨著她坐下來,在她耳邊輕聲問:“是嗎?”
靠得那麼近,紊亂的呼吸有意無意地拂過沈霖的耳畔,混合著啤酒味。她只覺得耳根子發癢,侷促不安,甚至以為程亞通會吻過來。她捋了捋耳邊的頭髮說:“你看吧,的確挺搞笑的。”起身進了臥室,坐在電腦旁邊無聊地翻著網頁。客廳裡傳遞出一種不安全的資訊。
程亞通也跟進來,看她在上網也沒打攪,走到大床邊,脫了外套,把床頭沈霖剛換下的網狀的半透明睡衣扔到一邊,躺了上去。他側身端詳了一下那件吊帶睡衣,玫瑰色的,摸上去手感不錯。不自覺地閉上眼,想象著身邊的女人穿上這件睡衣的樣子,慾望空前膨脹,努力的幻想著,抑制著。兩唇相貼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
他一邊幻想著美妙的吻,腦子的另一邊卻想起了昨晚的事,心裡耿耿於懷,索性一骨碌坐起來,走到她身後,雙手扶著靠背椅,視線集中在她的頭頂,“你昨晚上去哪裡了?”
他還是忍不住問了,自己到底是沉不住氣,他真想在她的頭頂上印上一吻。
沈霖轉頭仰望著他,問:“你還不回去?”一根菸的時間早已經過去。
猛然間,程亞通的唇就下來,這是沈霖始料未及的。她下意識地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摟著。兩人所處的位置不是非常契合,隔著硬邦邦的金屬靠背,她前胸的涼意和疼痛同時襲來,每推拒一下,他便摟得更緊一些。沈霖幹睜著眼,心裡百轉千回。
她已經忘記了吻是什麼滋味,過去,她和魏嘉文並不經常接吻。
程亞通閉著眼,吻得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