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叛賊公子潘於林中自盡……”
太后什麼也沒說,擺擺手示意下人扶著自己,幾近蹌踉著離開城樓。
皇上也是緘口不言,輪番瞧著跪地的聶良、曾珂於葛宬,再次遙望城外的一片狼藉,長長地嘆口氣,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太子,淡淡說道:“回宮!”
“皇上回宮”侍衛喊道,隨即皇上離開了血染的城門。
太子忽見祖母與父皇同時離開,只好上前扶起曾珂與聶良,好言褒獎一番,而後來到葛宬身前,此時的葛宬已經戰戰兢兢,無地自容。
太子沒有去扶他,也是沒有出聲,徐徐抬起腳,用腳尖勾住葛宬的下巴,令其抬起頭來,淡淡地問道:“葛宬大人,你可是親眼瞧見了?”
“微臣惶恐,微臣惶恐,臣罪該萬死!”葛宬失聲回道。
太子猛一轉身,踩著滿地血跡離開。葛宬瞬間被侍衛帶離,生死不明,史冊上也未記載其去向,就連民間傳聞也沒有,只是次日聶良被任為京城督守,身兼大將軍。
一連數日,涅帝均未出現,既不上朝,也不出門,只是將自己關在書殿內痴痴思忖只是這一次,太后沒有去催他,太子也不敢打擾,獨自應付朝政。臘月二十,涅帝終於開啟殿門,疾步趕往廣慈殿,作為皇帝最後一次向太后娘娘請安。
“皇兒,快來……”太后未等涅帝下跪,便上前抓住他的手,“來,瞧瞧,母后盆栽的君子蘭開了花兒,你看看,多水靈,紅瓣黃蕊,大大的喜慶好個可人,母后每株都數過了,不多不少,都是六瓣,這邊落了,那邊又開了,哀家瞧著啊,心裡甭提多高興……”
涅帝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太后蒼老的手,低聲說道:“是啊,越看越吉祥,花開花落亦如人啊,涅兒倒是願意天天陪著母后賞花,以後母后就別動手了,只要招呼一聲,涅兒就應著吩咐拾掇,母后放心,涅兒一定別那些下人做的好。”
“那是當然,也不瞧瞧是誰生出的兒子!”太后嘖嘖自贊。
皇上捻起一片落瓣,剛要扔出去,被太后制止,“別亂動,你瞧瞧,剛剛說完就沒了準頭,”說著,一把扯過皇上的手,輕輕取過花瓣,小心翼翼放在盆內,“這落花啊,可不能隨便丟棄,隨著施水,落花化泥,倒是上好的滋料呢,沒有這落下瓣子,哪來的新蕊?哀家倒是更喜著落瓣呢,瞧瞧,這滿屋子花瓣,給這年關帶來多大的喜慶,再嗅嗅,好個清香,好似把滿肚子的晦氣都盪滌殆盡,快,聞聞……”
皇上見太后喜氣洋洋,聽著這話音也是有了分寸了,便逐一聞嗅起來,手便一直牽著,未放開太后,賞了一遭,最終將身體靠近母后,滿意說道:“母后栽培的化果真是上乘,既好看,又醇香……”
母子二人依在一起,互相笑著。
涅帝十七年正月十五,皇上突然下旨,朕突染風寒,諸有不便,再則太子畢獨得天眷,少有大成,上能攬政事,下體察民情,姿天之願民之意,朕著退位,茲太子畢為皇帝……
時日,年僅十七歲的畢子登上皇位,史稱畢帝,開創了恭旦帝朝新的紀元,更是開始了無尚盛世。正月十六,畢帝當即下旨,第一道詔書自然是賜給了媛姬,稱其聰慧善淑,堪得母儀天下,冊為皇后!
一時間,被禁閉長達半年多的媛姬宮外,迎來長隊,皇鑾數列,鳳轎落坐,新皇上更是迫不及待,焦急地等見苦思冥想的俏佳人。
“主妃,不不,瞧我這嘴巴!”宮女跪地,假裝打自己耳光,“皇后娘娘,殿外皇上來了呢……”
媛姬一怔,自己當不當皇后放在其次,猛然問道:“父皇怎麼啦?為何退位?”
正說著,文官突然入內,展開聖旨宣道:“媛妃接旨……”
媛姬趕忙跪下,聽宣賜封。文官宣畢,將聖旨交付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