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
夏正慎一噎,臉色一沉,翻臉怒道:“合著我說了那麼多,你都當我放屁呢?我告訴你,你要真不回去,也可以。反正你也不知是從哪裡抱回來的野種,是不是我夏家的人都兩說。養你三十五年,幫你娶了妻,再把你一雙兒女養這麼大,這筆賬咱們可得好好算一算。
這夏家老宅。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你一不明不白的野種,也沒資格住。趕緊地把房契交出來,再寫個三百兩銀子的欠條,我就再不打擾你。否則,咱們明兒衙門裡見。”
夏正謙瞪大了眼睛望著夏正慎,彷彿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了。好半晌,才啞著嗓子道:“衿姐兒,你去把房契拿出來。”
夏正慎輕瞥夏衿一眼。以為夏正謙受刺激過度喊錯了名字,把“祁哥兒”喊成了“衿姐兒”。絲毫不以為然。
“是。”夏衿對夏正謙賠錢的事不但不惱,反正有些高興。
以她的本事,掙幾百兩銀子不成問題。但有一群極品親戚,卻是十分讓人煩惱的事。能用幾百兩銀子打發他們。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飛快地轉過身,朝門口奔去。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塞了一張紙條給景和:“去把這兩人請來做個證。”
她說的這兩人,是住在這附近的兩個人。眼看著新開的醫館病人極多,團團向病人們打聽了夏正謙的醫術之後,他們便也從家裡扶了老人過來看病。剛才老太太鬧騰的時候,他們就在這裡。
杏霖堂跟老宅大門相連,老太太和夏正慎乘馬車到醫館裡來時,早被守門的婆子看到了,回去稟了舒氏。夏衿進院子時。舒氏正站在院門不遠處,手裡絞著帕子,滿臉的憂慮不安。一看到夏衿進來。她急急問究竟。
前面夏正慎和夏正謙正等著,夏衿生怕夜長夢多兩人改了主意,不敢耽擱時間,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一遍,又給舒氏分析了幾句利弊,對她道:“娘。您快把房契拿給我。”
舒氏聽說夏正慎不光要把老宅收回去,還要讓夏正謙寫下三百兩的欠條。心裡著實不踏實。丈夫雖有本事,但一時哪裡賺得來錢?怕是打明兒起,全家都要睡到大街上去。
但她是賢惠婦人,這事夏正謙做了決定,並放了話出去,她便不好反對。
她拿出鑰匙開了櫃子,不捨地把房契拿了出來。夏衿一把奪過,轉身就跑。
待回到杏霖堂,夏正謙早已把欠條寫好了。夏正慎拿著墨跡未乾的欠條,一臉陰鷙。
他醫術不好,賬卻算得極精。老太爺辛苦一輩子,就留下一處大宅和一個醫館。現在夏家名下的兩百畝良田和三處鋪面,都是夏正謙成名後仁和堂賺的錢所置辦的。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有夏正謙在的仁和堂就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沒了他,趙郎中和譚郎中根本不頂事。
而夏正謙今年才三十五歲,如果他願意回去,剩下的幾十年,不知會為夏家賺來多少銀子,這遠遠不是一處破舊老宅和三百兩銀子所能替代的。
他甩甩手中的欠條,極為鬱悶地吐了一口氣。
他知道,如果他獅子大開口,叫夏正謙寫七百甚至一兩千兩的欠條,早已橫了心願意破斧沉舟的夏正謙必不會同意。到時候他既不寫欠條,又不回仁和堂,拿身世來要挾也不見起效,雙方又撕破了臉,恐怕夏家連這處老宅和三百兩銀子都收不回去。那虧的可就大發了。
見夏衿跑進來,他抬起眼,沉臉問道:“房契拿來了?給我!”
說著,伸出手來就想去拿夏衿手裡的房契。
“慢著。”夏衿將手一揚,讓他抓了個空,“這房契和欠條我們給你,但你得立個字據。”
夏正慎本就心塞,此時見以前挺老實的一孩子竟然敢對他這樣說話,頓時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滾,這裡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