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望向羅騫。卻見羅騫自見到他們兄妹起。都目不斜視,並未往夏衿那處看。釣魚就釣魚,說話就說話。即便是夏衿跟他見禮時。他也十分恪守禮節,不往夏衿臉上看,完全看不出異色,夏祁便以為自己想多了。
放心之餘。他又對羅騫略有不滿起來:自家妹妹,再出色不過。即便在林婉、林妤兩姐妹容貌姣好。可在夏祁心裡,自家妹妹都是世上最好的女子。羅騫看不中妹妹,是他瞎了眼,不識金鑲玉。
所以說。這世上人難做。
釣魚之道,是夏衿最拿手的。蓋因前世師父為了練她心性,打小就叫她釣魚。就是為了剎住性子,沉靜下來。才能做個好醫者。
不過今天出來,並不是為了釣魚,而是應付故事,陪著夏祁應酬交際,她也不願意出這種風頭,只隨著林家姐妹隨意坐下,拿個竹竿,將魚鉤往水裡一扔,就如老僧坐禪似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了。林家姐妹不找她說話,她也不往那邊湊,只自己釣自己的,神情卻又十分隨意,並不拘謹。
反觀林家姐妹,雖也嫻靜,卻時不時地要轉轉身子,間或小聲說上一、兩句話,跟夏衿一比,卻是差了一截。
而另一邊,羅騫、夏祁都是做事認真的人,又靜得下心。唸書的時候就專注唸書,如今釣個魚,也一樣認真對待,各自找了個地方垂釣,靜靜而坐,並不多言。
一群人或是觀察水面,或是看風景,卻不想自己被人當成了風景來看。
林家院子臨水的那一處圍牆處,透窗裡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林同知,另一個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正是林同知的妻子、林雲的親生母親林夫人。
兩人站在窗前看了一回,林同知便對林夫人笑道:“夫人覺得如何?”
林夫人點點頭:“人倒是不錯,就是這家世太差了些。咱家婉姐兒雖是庶出,但性情溫柔,容貌也極好,嫁個官宦人家的庶子或鄉紳家的嫡子,都綽綽有餘,實在沒必要嫁到這樣門第的人家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待她姐妹倆不好呢。”
林同知笑道:“十四歲上,能中秀才,還是案首,咱們江南雖出才子,但像他這般的能有幾個?出身雖寒微了些,但你別忘了,他可是崔先生的弟子。有那老先生在,他的前程還要說麼?”
他繼續道:“而且剛才你也聽見了,這孩子小小年紀,取得這樣的成績,不矯不躁,絲毫沒有張揚得意之態,竟然還要沉下心去,再讀兩年書才考舉人。難怪崔老先生久不收門徒,這一次竟然看中他,果然是有出眾之處啊!這樣的孩子,絕非池中之魚,往後的前程,可要比那些什麼官宦庶子、鄉紳嫡子強上許多。不信你等著瞧罷。”
林夫人雖是嫡母,但她是生林雲時難產之後,再沒有生養。想著兒子一人獨苗難支,便給林同知納了個妾氏。那妾氏老實本份,平時對她恭敬有加,並不多事。所以林夫人看待林婉和林妤,也像親女一樣。
因此,為林婉挑婿,她自十分慎重:“要不,再看上一兩年再說?”
林同知搖搖頭:“夫人可知自打知道他是崔老先生的弟子,有多少人動了要招他為婿的心思嗎?知他跟羅家騫哥兒交好,羅家門前的馬車就沒斷過。咱要不是雲哥兒跟羅騫交情好,今天還請不到他上門呢。有好東西,就得先下手為強啊,夫人!”
“他家情況,你仔細打聽過了?”
林同知“嗯”了一聲:“騫哥兒都跟我說了,他父母都是極好的人,正直明理,為人和善。今天你也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