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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提筆將方子寫了,囑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溫著喝,早晚各一次。”
宣平候老夫人也不假人之手,走過去親自將那方子吹乾,仔細疊了,放進自己懷裡。然後她向一個婆子招招手,那婆子拿出一個精美的荷包遞給她。她一個一個把桌上的銀錠撿了,放進荷包裡,又另加了兩錠銀子進去,送到夏衿面前。
她笑道:“夏小哥兒的醫術,比之京中御醫都毫不遜色。回來前我還擔心,要是家人忽然生病,臨江城找不到好郎中,豈不白白延誤了診治的好時機?可現在有了你,往後這臨江城我也住得安心了。”
說著。她把荷包塞到夏衿手裡:“來,這是診金,拿著。過幾日。等我安頓下來,還會下帖子請小哥兒到府上赴宴,以示感謝。”
夏衿也不推辭,接過荷包,深深施了一禮:“多謝老夫人厚賜。”
宣平候老夫人性格最是爽利,也最欣賞爽利之人。此時見夏衿既不假意推辭,也不獻媚巴結。表情始終淡淡的,不卑不亢。禮數周到,她又喜歡了幾分。
眼看著宣平候老夫人轉去跟羅騫寒喧,看樣子馬上就要離開了,一直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名望和飯碗的譚郎中。將心一橫,高聲道:“六少爺,你一劑藥下去,就能將這位夫人的病治好,老朽佩服。趁著六少爺在此,老朽倒想討教討教,這位夫人得的是什麼病,六少爺又是下了什麼藥。否則,老朽這心裡始終覺得。六少爺所下之藥方,與老朽的同出一理。依老朽看,不如這樣。你我同時寫下藥方,交給旁觀的人,讓他們看看我們所開的藥方是否一致,你看如何?”
聽得這話,宣平候老夫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譚郎中這話說完,夏衿還沒作出回應。那邊夏正慎就嚇了一大跳。
譚郎中不知宣平候老夫人和王夫人的身份,可他知道啊。他知道如果任由譚郎中這樣鬧下去。仁和堂絕對要被宣平候老夫人記恨上了,關門閉館都是輕的。如果這老婆子心狠一些,夏家和譚家,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一時之間,他將這惹事生非的譚郎中恨之入骨。
見夏衿似乎要張嘴,他連忙搶先喝斥譚郎中:“譚文錦,你嫌惹的事還不夠多是不是?你現在,馬上收拾東西給我離開。”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扔到譚郎中面前,厲聲道,“這是你的工錢,打現在起,你再不是我仁和堂的郎中了。趕緊走,立刻,馬上,趕緊走!”
說著,他像趕蒼蠅一樣朝譚郎中揮著手。
“東家你……”譚郎中懵了。他還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夏正慎有利的呢。只要他把夏衿擠兌得無話可說,仁和堂的名聲就保住了,而他今天惹出來的事端也平息了。到時候,夏正慎不光不會解僱他,沒準還會賞他百十文錢。
卻不想,事情完全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樣。
“走走走,趕緊走。”夏正慎一邊將譚郎中往外推,一邊朝他眨著眼,示意他趕緊離開這裡,別再招惹事端。
可夏衿卻不願意了。這會子要讓譚郎中走了,王夫人的病就沒辦法正名了。
“等等。”她叫道,又對夏正慎道,“譚郎中既說了這話,我要不應下,豈不是怕了他?而且那位夫人的病也會被人以訛傳訛,白白壞了名聲。不如應他所求,我跟他把藥方寫下來,你再把他趕走不遲。”
看夏正慎遲疑,她又加了一句:“放心,譚郎中既不再是仁和堂的郎中,他做的事說的話,就與仁和堂無關。我會請求老夫人不追究你們的過失的。”
夏正慎要的正是這一句話。
他轉過頭去,眼巴巴地望向宣平候老夫人。
宣平候老夫人可是從夏衿這話裡聽出言外之意了。她也明白,現在把譚郎中趕走,圍觀的民眾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