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在一旁道。
這就是力頂夏衿的意思了。
景和早已請了兩位病人家屬來,不過看到屋裡爭執,只站在門口,沒有進來。這會兒聽到吩咐,忙將兩人請進門來,挽起袖子將墨磨好,又抽了一張紙,只等著夏正慎寫字據。
夏正慎氣歸氣,卻捨不得白花花的銀子。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去,走到桌前提筆一揮而就,照夏衿的意思寫了張字據,然後洩憤似的將筆“叭”地一聲摔在地上。
夏衿可不放心,走過去仔細將那字據瞧了一遍,又吹乾了遞給夏正謙:“爹您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
這舉動又把夏正慎氣得吹鬍子瞪眼。
夏正謙看了看,將下巴抬了抬:“行了,把房契和欠條給他。”
請了兩位證人,就是要這會子起作用。夏衿沒理會夏正謙,在字據上寫上兩個證人的名字,讓他們按了手印,這才把房契和欠條給夏正慎。
夏正慎拿到房契和欠條,眯逢著眼睛好好看了看,這才折起來小心地放進懷裡,然後惡狠狠地嚷了一句:“今天晚飯之前,我來收房子。到時候還沒搬走,我就叫人把東西扔出去。”轉身快步出了門。
夏衿看到夏正謙像是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一般,渾身虛脫,搖搖欲墜,雙手似乎在顫抖,連忙過去扶住了他。知柏與景和也趕緊上前,一個攙扶,一個拖椅子,把夏正謙扶住到椅子上。夏衿又快手快腳地給他沏了一杯熱茶,遞到他手上:“爹,您喝口水,暖暖身子。”
兩位證人來告辭,夏衿又感謝著將他們送了出去。
夏正謙顫抖著手將茶杯遞到嘴邊,也顧不得燙,“咕嘟咕嘟”喝了幾口,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身體的戰慄漸漸平靜下來。
好半晌,他才睜開眼睛。對夏衿擺擺手:“沒事了。”
夏衿餘光裡看到門口站著個人,轉頭一看,卻是舒氏。她正滿眼擔憂地望著夏正謙。
看到夏衿望將過去。她走了過來,將手輕輕搭在了夏正謙肩上。
夏正謙抬頭看到是她,疲憊的一笑:“我沒事,別擔心。”
舒氏沒有說話,只向知柏招招手:“來,扶老爺回屋去。”
幾人出了門,便見藥鋪的王管事正站在門口。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樣子,滿臉糾結。看到夏正謙被扶著出來。那樣子像是大病一場似的,他大吃一驚,問道:“夏郎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剛才你那兒怎麼鬧哄哄?”
夏正謙虛弱地一笑,拱了拱手:“王管事,對不住了。我這兒出了點事,你去請秦老闆過來,到時我再跟他仔細談一談。”
王管事原是秦老闆藥鋪的夥計,因忠厚老實,又有幾分精明,秦老闆便提了他做管事,派他來杏霖堂這邊做管事。他新官上任。又見一早上從杏霖堂過來抓藥的人絡繹不絕,正興頭著呢,忽然就見抓藥的客人斷了。緊接著隔壁就傳來吵鬧聲。派人過來瞅了兩瞅,就見一老太太對著夏正謙又打又罵。
現在好不容易等人走了,他才按捺不住,想過來問上一問,卻不想就聽夏正謙說要請秦老闆。
這是出大事了呀。
他心裡不由慌了。夏正謙出了事,醫館開不下去。這個藥鋪分店就得撤掉,他就得被打回原型。這哪行呢?
當下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目送夏正謙進了院門,就飛快地坐車去請秦老闆。
知柏與景和扶著夏正謙進了院子,上了臺階,舒氏正要指揮他們往臥房裡去,就聽夏正謙擺擺手:“去廳堂。”
舒氏明知家裡醫館有許多事要安排,不是躺下歇息的時候,卻心疼丈夫,勸道:“老爺,您這樣子,還是先去躺躺吧。”
“不用。”夏正謙道,態度甚是堅決。
舒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