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抽很多,就不會死。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剛才抽了兩管,我並沒有什麼不適,完全可以再抽一管。”
夏衿注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去,又從蘇慕閒身體裡抽了一管血,注射到羅騫身上。
那b型血護衛見蘇慕閒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其他沒有什麼不適,也壯著膽子走了過來,將胳膊伸到夏衿面前。
夏衿也不客氣,在他身上連抽了兩管才作罷。
她將針筒放下,伸手給羅騫拿了一下脈。然後毫不猶豫,拿起一個乾淨地針筒,扎到自己靜脈上。
“姑娘……”
“夏衿……”
“夏郎中,你幹什麼?”
大家齊聲叫了起來。
夏衿置若罔聞,緩緩地從自己身上抽出一管血。
“姑娘,您不是說不同血型的血,是不能亂注射的嗎?否則會死人的。”菖蒲急道。
“我是丙型,萬能輸血者。”夏衿將那管血注射到了羅騫體內,說著,又在自己身上抽了一管血。
阮震看得動容,伸出胳膊:“我是丙型,抽我的。”他上次被抽過兩管,這幾天都感覺到身體有些虛,本不想再被抽了。可看到夏衿這麼一個小姑娘都抽了兩管血,他一個大男人實在坐不住。
夏衿感激地朝他點點頭,道:“輸這些,應該差不多了。你的暫時不用。”
說著,她伸出手指,按在了羅騫的手腕上。
“怎麼樣?”看她收回手來,大家忙問。
夏衿沒有回答,將紮在羅騫身上的銀針捻了捻,過了一會兒,再拿了一次脈,這一回,她臉上露出了笑容:“已有好轉的跡象。”
大家都大鬆一口氣。
羅騫腿上的血管已止了血,現在吃了止血藥,又輸了這麼多血進去,他又是個健壯的年輕人,生命力旺盛,被夏衿這銀針一激,情況越來越好,在一盞茶功夫後,夏衿再拿了一將脈,宣佈道:“他已經沒事了。”
大家歡呼起來。
夏衿抬起眼來,柔柔地看了蘇慕閒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一天三次,一次一粒。十天內,不要上戰場跟人拼殺。”能被她放在身上的,都是珍貴的保命藥。
夏衿向來冷清,此時難得地流露出柔情。因其難得,才動人心絃。只這一眼,蘇慕閒的心就像被人用羽毛拂過一般,酥酥麻麻十分舒暢。
他緊緊握住了那還帶著體溫的小瓷瓶,極力抑制住內心情感的湧動。此時人多嘴雜,他不想讓夏衿被人說閒話。
“嗯,我知道了。”他簡單地說了一句,深深看了她一眼,毅然轉身離開。
他是陣前將士,不能離隊太久,此時需要回到前線去待命。
“我陪他去一趟。”阮震說了一聲,急步去追蘇慕閒。
蘇慕閒才抽了那麼多血,身體虛弱。要是路上遇上敵兵,必不能敵,有他護送,會好一些;而且他也要向岑毅稟報蘇慕閒現在的身體狀況。
羅騫留在了帳篷裡休養,到了晚上,他緩緩睜開了眼,甦醒過來。
看到映入眼瞼的那張刻骨銘心的清麗的臉,羅騫只覺恍如夢中,他微微張嘴,輕輕吐出兩個字:“夏衿……”
夏衿朝他笑了笑,將那雙微冰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一如當年,他病入膏肓,靜靜躺在床上等死。她扮成少年模樣,飄然而至,告訴他:“你的病我能治。”
憶起往事,想起永遠不能與她攜手,看她一笑一靨,一滴眼淚從羅騫的眼角滑落。
看到這滴眼淚,夏衿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垂了下去。然後,彷彿不輕意地,那隻微涼而修長纖細的手指從他的臉旁一劃而過,將那滴眼淚拭去。
“好好歇息,你剛撿回一條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