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國王,十分吝嗇,像十一月的嚴冬一樣冷酷無情。他統治著海邊一片荒無人煙的群山。有的故事說,那裡原本長滿鬱鬱蔥蔥的森林,四季常青。但是,自從哈格德國王到了那裡以後,他的手指頭往那片土地上一點,那裡的花草樹木立刻就枯萎了。農民中流傳著一句諺語,當他們形容被野火燒燬的田野,或者被蝗蟲啃光的莊稼地時,就會說它‘像哈格德的心一樣荒涼’。還有人說,他的城堡中一片漆黑,既沒有光,也沒有火,他經常派他計程車兵出來搶東西,見什麼搶什麼,小雞呀,床單呀,還有人家涼在窗臺上的餡餅呀,什麼都搶。有個故事還說,哈格德國王從來不笑,他最後一次笑的時候……”
獨角獸不耐煩地使勁跺了跺腳,史曼德里克趕緊轉換話題,他說:“至於紅色公牛,我雖然聽到不少說法,但我自己也被這些說法搞糊塗了。因為這些故事眾說紛紜,相互矛盾,我自己也不知道該相信誰。有的說確實有這樣一頭公牛,有的卻說那是一個幽靈,有的還說這頭公牛其實就是哈格德國王,每天太陽一落山他就會變成公牛。還有的說在哈格德國王到來之前,公牛就生活在那裡了。別的故事卻說那隻公牛是和哈格德國王一塊來到那個地方的。還有的說公牛不是和哈格德國王一塊來的,而是後來才來的,公牛幫哈格德抵禦外患,鎮壓臣民的叛亂,這樣一來,哈格德國王就不需要花很多錢武裝他的軍隊了。還有的故事講,公牛把哈格德國王關在城堡裡,他是一個惡魔,哈格德國王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它,公牛和國王誰也離不開誰,公牛屬於國王,國王屬於公牛。”
聽到這裡,獨角獸不由得心頭一亮,好像有一陣快樂的漣漪從她的心中一圈一圈地盪漾開來,耳邊又彷彿傳來那隻蝴蝶嘀鈴鈴的歌聲:“他們沿著條條大道,走向遠方。紅色公牛緊隨其後,掃除他們留下的腳印。”她的眼前映現出一幅壯觀的畫面:成群結隊的白色身影,如排山倒海一般,浩浩蕩蕩地湧向遠方,嘶聲如潮,無數的金色獨角在藍天的映照下光彩奪目。“我要到那裡去!”她說,“魔法師,你讓我重獲自由,我欠你一份情。現在我們要分手了,你要我怎樣報答你?”
史曼德里克的眯縫眼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一片柳樹葉一樣流光閃爍。“讓我跟你一塊去。”
她默默不語地從魔法師身邊走開,表情嚴肅,許久沒有說一句話。“我會對你有用的。我知道去往哈格德王國的路該怎麼走,從這裡到那裡去,要經過一個國家,我會說那個國家的語言。”魔法師說。獨角獸越走越遠,身影幾乎消融在濃濃的雨霧中看不見了。史曼德里克疾走幾步,趕上她。“此外,獨自闖蕩世界,身邊有一位魔法師陪伴,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即使你是一隻獨角獸。你聽說過那位魔法大師尼庫斯的故事嗎?有一次,他在森林裡遇到一隻獨角獸,正把頭枕在一個小姑娘的膝蓋上睡覺。小姑娘只知道高興地傻笑,沒有發現有三個打獵的正拿弓箭瞄準他們,想射死獨角獸以便獵取頭上的角。幸好就在這時,尼庫斯大師及時趕到了,只是用手中的劍輕輕一揮,就把那個獨角獸變成了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小夥子從睡夢中醒來,看到那三個獵人正驚得張著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便揮舞著手中的寶劍,衝上前去,三下兩下就把他們殺死了。他用的劍當然是尼庫斯大師變出來的,那是一把像彎月尖刀一樣的劍,他殺死了那幾個獵人之後,還狠狠地用腳踐踏那些屍體出氣。”
“那個女孩如何了?”獨角獸問,“也被他殺死了嗎?”
“當然不會,他和她結婚了,他把她當成了一個在森林中迷路的小姑娘。他跟她的父母說,他認為她需要有個靠得住的男人來保護,而他就是這樣的男人,於是就帶著她離開了家鄉,跟她結成了夫妻。你也許會問他為什麼不變回獨角獸,因為就連尼庫斯這樣的魔法大師,也只能把獨角獸變成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