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人帶著親,可從今兒開始,就各自算了陌生人了。姑娘還說,泥鰍哥兒能活,你最多就是坐個幾年牢罷了,若是泥鰍哥兒死的話……這陰曹地府也不能讓他太寂寞了去。”
最後一句話,於家地是陰著眼對鄭氏說的。
彼時的鄭氏在聽了這話,腦子似劃過什麼般,讓她止不住的全身跟著抖了起來。
圍觀的村民,在聽到趙金生將兒子賣了時,不由得倒吸了口氣,有人猜著是不是付不起藥費的權宜之計,可又被於家地那句陌生人搞得不明白來。
有人就開始問了,“於家嫂子,你這話是個啥意思?啥陌生人不陌生人的?”
於家地輕笑,“倒是忘了說了,先頭趙大爺跟趙二爺,去到族裡找族長去了,說是要跟我們姑爺斷絕了關係,這米糧費跟地費一共要了二百兩哩!咱姑娘給了,說是以後啊,再見就是陌生人了。”
“二百兩?”人群跟著又一抽,怎麼也沒想到,趙家三房跟另兩房關係居然差到這份上了。
不過有人更覺趙家另兩房人這是欺人太盛,這才養幾年的人,既要了這般多的銀,那二畝桃地兒以前才值多少,如今見不得人好,眼紅巴不上了,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之言出來,簡直是惡劣之極。
人群中議論紛紛,鄭氏卻想魔怔了般開始有些暴躁的發起了狂來,幾個差人見狀,是齊齊上手的將其給狠按住,又是一通的拳打腳踢。
村民看著那被打在地還在死命掙扎的鄭氏,不由得鄙夷著退開了來。
如今可好了,兒子兒子不再是了她的,還可能因此而坐上牢,男人男人也不會再是她的了,本就是休棄之人,如今拿著那百兩銀子的,上哪找不到個黃花閨女,會要了她這麼個坐了牢的老女人?
說句不好聽的,等著她坐牢出來的那一天,說不定,這趙金生後娶的都有娃了哩。
地上的鄭氏還在掙扎著,她這會兒才知了真正的害怕,本以為李空竹就算告官也不能拿了她怎麼樣,畢竟她教訓的是自家兒子。
可怎麼也沒想到,自家男人居然將小兒子給賣了。賣了不說,他們既然還朝那小賤人要了二百兩銀子!很明顯,他們這是想拋了她,想獨吞那銀子去吃香喝辣啊。
越想越不甘心的鄭氏,任那幫差人下死手的打著,她不能坐牢,她要回去,回去找了趙金生,找他出銀把她贖出來。
“嗚嗚嗚~~”
幾個壯漢子,弄了半天,愣是搞得氣喘吁吁也沒將個肥婆搞定。
劍寧在一邊看了半響,皺眉就進了院,不過片刻就趕了輛卸了車棚的馬車出來。
“搬上來!”
正在費力扭扯的幾個差人一聽,趕緊手忙腳亂的將那鄭氏放倒,像抬待宰殺的肥豬似的,吆喝著,將其一個用力的向著那車板上扔去。
“嗚嗚嗚~~”鄭氏被扔,在那板車上打著滾的想滾了下來,劍寧見狀,一個大力的扯著馬韁,跟著鞭子一揮,那馬就如脫韁般,開始撒歡的向著前面跑了起來。
圍觀村人見狀,紛紛快速的讓了道來了。
那板車上的鄭氏被這極快的馬速嚇白了臉,看著那迅速向後倒退的景物,雙眼噴火的同時,還閃爍起一抹強烈的不甘來。
見馬車遠了,那幾個差人也趕緊作拱手狀的快步的攆了上去。
沒了熱鬧可看,村人們便問了幾嘴趙泥鰍的狀況,待得知還昏迷著哩,就又跟著咒了幾聲鄭氏。
於家地見狀,就趕緊揮手讓了他們家去。
而她則進到院裡,跟李空竹她稟了這事兒來。
“如此倒也好,正好斷了他們想賴在村中的路。”
李空竹聽得點了點頭,伸著懶腰又打了個哈欠的作著告罪狀,“乏得緊,我先去睡一會。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