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不是。
楚朝暉含笑道:“多謝夫人盛情,我本是蘇家的媳婦,等於回到自己家中,哪有什麼將就之說。”
明知若論起輩份,自己該喚族長夫人一聲嫂嫂,偏是叫著拗口,楚朝暉試了幾試都喚不出來,只好以夫人呼之,族中的子侄輩們,更是難以親近。
族長夫人陪著小心告辭出去,待晚間族長回了房,便與他說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囑咐他約束族裡的年青人莫要意氣用事。
族長自然知道利害,應道:“前時已告誡過,偏是他們不聽,我已狠狠責罰。今日小主子又訓誡了他們,量也不敢生事。本是湊起來圖謀大事,總不能叫安國夫人和她那個義女瞧出什麼端倪。”
一行說著,族長脫了待客的衣裳,進到裡間去換常服。
說到安國夫人的義女,族長夫人便隔著簾子問道:“早間她與你行禮時,你瞧未瞧過她的模樣?”(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祠堂
族長換了常服,掀簾出來落座,向夫人搖頭道:“她一個閨閣女兒家,我如何能細瞧她的模樣,不過覺得行事還算大方,端淑穩重而已。”
族長夫人便抬起手腕給他看,族長見夫人腕上那隻從不離身的血玉鐲子不見,又聽她提到溫婉,疑惑道:“難不成你把那隻鐲子送給了她?”
族長夫人撫著光禿禿的手腕,輕輕點了點頭。
聽妻子說將那隻血玉鐲送了人,族長面上便不歡喜,將臉一沉責備道:“她又不是正經蘇家的血脈。當年祖上拿出來的東西,所餘的本就不多,那麼貴重的東西,如何就給了一個外人?”
族長夫人悠悠嘆道:“一是替你那些不懂事的子侄輩們陪著不是,叫安國夫人心安。再則,你是沒細看,那姑娘長得與小主子真有三分相像,不由人想起重九殿下那個未見過天日的妹子。若是公主殿下這個年紀,大約便是婉姑娘這個樣子了。好幾個接就,妾身心裡一陣唏噓,便將鐲子給了她。”
當年抱走小皇帝遺腹子蘇重九的周揚塵,正是族長這一枝的先輩。
周揚塵當年無奈之下撇下那位小公主,後來時時為這件事內疚。
這秘密在他心中壓了一輩子,彌留時節,他終於將這件事說與後人。說其實當年那乳母誕下的乃是龍鳳雙胎,重九殿下還有一位嫡親的妹妹。可惜他沒有能力將兩位殿下都帶出,只保全了蘇重九一人。
兵荒馬亂,剛剛出生便被丟棄在宮中秘道,想必公主殿下早已喪生。
周揚塵滿懷遺憾地閉了眼,知道真相的重九殿下卻不心甘,他說道雙胎都有感應,若是妹妹離去,他應該有失去親人的疼痛。卻偏偏他感覺的不是疼痛,而是覺得這世間依舊有人與他血脈相通。
重九殿下不放棄,便領著遺臣們細訪當年的蛛絲馬跡,想要找到這世上自己唯一的親人。
其實除他之外,其他人從沒報過希望,只怕重九殿下傷心,為著緩解他心中的內疚,底下人才裝模作樣到處尋找,自然遍尋不見。
等重九殿下飲恨辭世,雖囑咐底下人不要放棄,一定尋得公主與她的後裔,兄妹百年之後也能地下團聚。底下人早已不當回事,尋找公主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只不過做為先輩遺下的秘密,一代傳了一代。
聽夫人如此說起,族長也想起當年可憐的公主殿下,只能默默無語,半日方悶悶說道:“當日那樣的情形,能保全重九殿下已是不易,怪不得先祖揚塵公,只能怨那位公主殿下命運不濟。”
族長夫人眉頭輕輕一皺,滿目悽然:“說來說去,被犧牲的總是女人。不曉得當年那位公主殿下是否活了下來,有沒有留下過後人?”
“婦道人家,整日胡思亂想”,族長沉下臉來,低聲說道:“這段時日家裡來人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