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來,就說他有辦法能夠讓他們安全的離開歌篾。
清晨,伴隨著城市內連續不斷的爆炸聲,拉勒和她的鄰居——一位願意幫忙的司機和他的夥計開來了三輛大巴車,總共能載走約一百五十人。當安德烈見到匆忙趕來的蘇珊娜和耶胡迪爾以後,他指了指那幾輛大巴車,叫他們找更多的朋友和他們的家人來。同時告訴他們要控制好數量,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以防引起混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把事情安排的妥當、迅速。
***
幾個小時過後,這三輛大巴車滿載著安德烈·洛什卡羅夫的同學和他們的家人向基伊城外疾馳而去。
奧萊克西和他的父母斯特列利琴科夫婦也登上了這輛車;他的親叔叔——那個在妻子和孩子死於一場車禍之後,一個人過著孤苦伶仃生活的可憐人也一同前來,他自上車以後就一直咳嗽不止。人們從他一家人的穿著和所帶的行李就可以看出,他們先前的生活並不富裕。
同來的,還有奧萊克西同班的好友伯克丹[3]和他的單親媽媽,他們坐在車尾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互相靠在一起哭泣;蘇珊娜和他的父母在最前面的一輛車裡,由於上午的勞累,她挽著安德烈的胳膊睡著了;安德烈的母親則站在司機旁邊指示著方向,她所知道的這條路來自於他丈夫在電話中告訴她的沿路標記;安德烈的好友耶胡迪爾則在第二輛車上走動著,一邊說明情況邊安撫著大家的情緒。
沿路上,防空警報不時響起,他們看到那些被炸的殘破不堪的樓宇,還看到一架敵軍的戰機墜毀在一座住宅樓附近的殘骸。越來越多的車出現在逃往城外的路上,很快道路被堵得水洩不通。從廣播中,他們得知瑪各的機械化部隊已經從北面向基伊挺進,敵軍的坦克已抵達首都的周圍。當他們接近城外捷捷列夫河[4]的時候,被幾個歌篾的大兵攔住了去路。
“你們現在必須掉頭去找一條新的路。前面的橋已經不能走了。”
“為什麼?這是到科韋利[5]去最近的一條路了。我們不能……”司機與士兵爭辯道。
還沒等他說完,從前方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和震動。士兵這次回過頭看了看他,笑著說:“對不起,我們把橋炸了。如果不這樣,那些瑪各的坦克就能很快進來踏平我們的首都。”
於是,他們不得不重新規劃了路線,繼續向西前進。在鄉間的路上,他們不時地看見沿路村鎮上陳屍大街的平民和那些臨時挖掘的亂葬坑,那些內臟與殘肢就散落在路邊。這些場景讓安德烈看了觸目驚心。他告訴蘇珊娜,等他們所有人在萊赫的難民營安頓好,他要回到自己的國家參與戰鬥。
蘇珊娜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依偎在他懷裡,感受著他怦怦的心跳聲。
***
到了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三輛大巴終於駛入了莫西爾[6]以西與萊赫接壤的那片森林裡——那是拉勒的丈夫告訴她的專為他們設定的特殊檢查站。
當大巴快要接近邊境的時候,在那條土路的中央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起初拉勒以為那是安德烈的父親洛什卡羅夫,但離近後才看到那人黝黑的面板,黑色的捲髮,帶著方方正正的眼睛,外貌看起來像是南方的閃米特人。
他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上第一輛大巴車,吹著口哨,嘴角揚起微笑,對眾人宣告:“恭喜大家,你們已成功逃脫了歌革的魔掌!”隨後,他轉身對司機說,“朋友,你到後面坐吧,從這裡起,我們來接管你的車。”
“什麼意思?!這些是我的車,送到了地方我還要開回去呢!”司機不解地喊道。
“我覺得這位朋友好像沒聽見我說的話。我再說一遍,現在,這三輛車被我們政府充公了,剩下的路由我們來開,你坐到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