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丹堂弟子的情況,這半日工夫下來,差不多也都被人暗中傳開了,判斷他們平日的煉丹水準,再加上各自的道行境界,不少人都已經判斷出這些弟子的極限也就差不多能再堅持到這裡了。
沈石和孫友站在人群一角,各自的臉色看去也都有些凝重,孫友低聲道:“剩下的四人中,包括鍾青露在內,都是凝元境的道行,歲數也都差不多,畢竟雲霓長老收徒更看重的是未來潛質。不過其中有一位聽說是修到了凝元境高階境界,只怕到了最後,鍾青露未必能贏過他,體力跟不上了。”
煉丹時除了耗費心血極大外,地火丹火也非尋常火焰可比,哪怕是對凝元境修士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消耗,更不用說他們還要在這種情況下時時關注火候靈丹,真是半分錯漏都要不得。
孫友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後怕之色,低聲道:“孃的,這丹堂裡的人是搞什麼鬼,一個丹會居然弄成這樣,到底是收徒還是害人啊?”
沈石默然片刻,道:“或許是那位雲霓長老就是以此為考驗,考校眾人吧。”
孫友點點頭,道:“也只能這麼想了。”
沈石看了他一眼,忽然心中一動,猶豫了片刻之後,卻是看看周圍,然後將孫友拉到了另一邊無人地方,孫友帶了幾分詫異,道:“好好的,你拉我到這裡做什麼?”
沈石道:“有件事我要對你說一下。”說著,湊到孫友身旁,壓低聲音,將自己被術堂蒲長老看中的事情,從頭到尾簡單地跟孫友說了一遍。
孫友聽著聽著,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來,最後更是驚喜交集,險些喊了出來:“什麼,你居然……”
話音未落,沈石已是一把蓋住了他的嘴巴,孫友發出幾聲“嗚嗚”聲音,但臉上眼中都是喜悅之色,更是重重地錘了沈石胸口一下,沈石笑了笑,放開了手。
孫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起來,但放低了聲音,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這臭小子居然還有這種運道,可恨,早知道當年我也多學點五行術法啊。”
沈石哼了一聲,道:“少來了,你會學才怪,不過這事還沒定呢,你別到處亂說。”
孫友點點頭,道:“我曉得,你放心就是。”
沈石又看了一眼遠處的明火殿,然後拉著孫友重新向那邊走去,同時口中道:“不過眼下還得你幫我個忙。”
孫友一拍胸脯,大包大攬道:“咱們兄弟兩個,你隨便說。”
明火殿外,一天下來,有的人等的不耐煩先行走了,也有的人後來才到,但總的來說聚集的人數有增無減,而漫長的一個時辰又是在無聲無息中過去,但那雲板聲再度響起的時候,天色已是黃昏。
夕陽在遙遠的滄海盡頭緩緩落下,昏黃的光芒照亮了天邊晚霞,而在這點夕陽光輝中,在那已經有些驚心動魄的雲板聲裡,又是兩個身影走了出來。
搖搖晃晃的身子,彷彿一吹就倒,看去彷彿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心神體力,臉色蒼白的都像是死人一般,眼中更是有一種絕望之色,撐到了這個地步,卻在離目標最後一步時倒下,任是誰也是難以接受痛苦不堪。
旁邊有丹堂弟子過來攙扶著他們走開,沈石與孫友相顧對視,又是鬆了一口氣,這一次居然還是沒有鍾青露的身影。換句話說,如今只剩下最後的兩人了,鍾青露就是其中之一,而接下來的一輪煉丹,在這明火殿內外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顯然就已經是最後的決戰了。
是成是敗,前途無量還是泯然眾人,就在此時。
竊竊私語議論之聲,在大殿之外的人群裡忽然再次響了起來,鍾青露和另一個剩下的弟子林靜德的名字,被無數人幾乎是同時談論著。
孫友則是轉過頭來,微微皺起眉頭,帶了幾分擔憂之色,道:“林靜德便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