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另一人……
道路寬廣,因靠近邊境,少人煙,此時夜深,除了朗月清風確實也沒剩下什麼,寂靜的有些毛骨悚然,樹影婆娑,沙沙作響,不時傳來幾聲蟲叫,反道讓人安心了不少。
可惜寧靜在打破的時候不過一瞬,如果你現在站在這裡的話應該也會感覺到震動吧,畢竟是萬馬奔騰的效果,想來也不會差了哪去。
且說崔塗奉命挾十二萬大軍奔赴景國邊界,打算分上一杯羹,一路行來順暢無比,畢竟是在自己國內,心下也是放鬆的。
不過,名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還是必要的,只不定來些麻煩,但也不是真的怕什麼,畢竟自己領的是軍隊,不是什麼雜耍、唱戲的,可縱使他設想了千萬,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明目張膽的帶著一個僕人來攔自己的十二萬大軍,別說要踩死多麼容易,就是一個士兵一口唾沫也淹沒了。
先是探子來報,再是先鋒去瞧,最後把那輛詭異的馬車圍了個水洩不通,當然為了有詐,隔一定距離是必要的,反正人多地方大也不怕圍不住,讓人跑了。
崔塗和許渾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情景了,月光很明,連地上草葉都能看個大概,也自然可以把那馬車瞧個仔細,雕漆的車身華貴卻不流俗,垂下的沙帳隱約可見一人端座其中,詭異卻也莊重,肅殺卻也安寧,讓人不敢冒進,儘管只有一人,不連帶上那架車的應該是兩人才對,根據多年經驗,不難看出那人有些身手,只是車上的那個……
十二萬大軍堵在這裡實在不是個樣子……
“車上是哪位兄臺,深夜在此不知有何貴幹?”
只見沙簾捲起,那人出了來,一身黑衣,上鋪錦繡團花,下有花鳥對疊,更有銅壺狩獵雕琢其上,袖口吉藻纏繞,紅紋流動,在這夜色下看來竟然動魄驚心。
要知道,此時各國多崇水德,以黑紅為至尊,能以此二色為衣者,只屬——王族。
乍見如此裝扮,眾人無不一驚。
“崔將軍,許副將,多時不見,竟忘了本宮不成?”聲音爽朗灑脫,不是被丟過來的言默是誰。
此時言默一聲本宮,寓意多少?
崔塗不知道,但這身份卻是承下了,看著那迎風而立的人,崔塗下馬,雙膝著地
“賀武將軍崔塗見過歸王殿下……”
這個人,即使模樣變了,但總還是忘不了的,試問誰又能忘的了?
自己不能,許渾不能——
只怕——王也不能————
行騙(四)
穩坐中軍帳,言默不禁鬆了一口氣
話說裝神弄鬼,誰比的上他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就是不裝,他這個借屍還魂的也夠神夠鬼了
話不宜多,一句足矣……
“大軍此去,有去無回”足矣……
確實這樣嚇人就夠了,但要繼續圓下去,卻也是麻煩的。
想軍隊出征前必開壇祭天,求戰神庇佑,兇吉自然是有很大操作性的,畢竟這可是提升士氣的不二法門,今日他攔於路中,口出兇言,心下也是七十八下,破除謠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這個胡言亂語,擾亂軍心,圖謀不軌的前太子拿下,或關押或斬殺,怎樣都可以。
不過既然崔塗把他放入中軍帳,這第一關算是過了吧——
鷯薤(liao xie)看著睡的香甜的言默,表情複雜,他受命丞相護送這個太子回國,旨在擾亂北薺內政,與國喘息之機。謀取反擊之道,丞相雖然沒有明確交代,他卻也明白,必要時這個所謂的北薺前太子,可以適時的消失。
但沒想到北薺動作竟然這麼快,眼見事情將轉人僵局,這人卻單槍匹馬阻住北薺十二萬大軍,氣魄悠然,不見懼色,談笑間竟然說“大軍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