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下,滴落在厚實的手工地毯上,很快就消失了。
“我出生的時候她才發現金旅有家庭,小縣城出來的大學生,未婚先孕,在那個時候真是大新聞;
他老婆不想放過我媽,不管是學校還是老家,花點錢就能所有人知道是我媽不要臉,誰在乎她是不是被騙了”
他的聲音漸漸冷靜下來,帶著刻骨的恨意:
“因為這件事情,金旅生生把他老婆逼死,又嫌棄只有一個女兒,要把我從我媽手裡搶來傳他的宗接他的代!”
他竭力掩飾著自己恐懼的顫抖,卻剋制不住牙齒磕碰的聲音:“孝慈,他一下毀了兩個女人,還要毀了她們的孩子!孝慈,孝慈!”
全孝慈緊緊摟住他的脖頸,把金長寧不願意讓人看到的眼淚藏到自己的胸口。
這個纖細敏感的男孩儘管沒有經歷過這些痛苦,但是他就是能明白金長寧的悲慼中到底藏著多少無止盡的哀鳴。
金長寧最後幾乎要泣下血淚的兩聲呼喊裡,不僅是在叫全孝慈的名字,這個他愛慕的,相形見絀的,遙不可及的美麗造物。
也是在叫他也許此生都無法再相見的親人,他可憐過的,痛恨過的,無數個日夜裡自我折磨也無法割捨的,孕育他又割捨他的母親。
又漸漸被眼淚沁溼的長裙,是金長寧不能宣之於口的痛苦,是他渴望得到卻從未擁有的愛與珍重。
晨光大亮,金長寧擰著眉起身,宿醉帶來的不適感讓他尚且沒有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間明顯是酒店裝潢的陌生房間。
他單手撐著地板準備起身,身上滑落下一條毯子。
等等,這是誰給我蓋的?
好像想起了什麼,金長寧猛地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大床。
床上的人睡相不太老實,大半張臉埋在了柔軟蓬鬆的枕頭上。
除此之外,懷裡和腿間都夾了被子和枕頭。
興許是睡覺的時候不安分地翻動身體,本就單薄的吊帶睡裙下襬被翻上去,胸口處又被搓下來,露出了大片白淨的肌膚。
從形狀無比漂亮的蝴蝶骨往下開始,是光滑的裸背;
白皙的背上就只蓋了薄薄一層的慄發,髮絲間隙隨意分割出的一小塊肌膚,更顯得完美無暇。
再往下看,後腰處凹下去,臀瓣處的弧度圓潤挺翹;
在布料的褶皺中若隱若現的美好肉體,讓人恍惚間以為是在欣賞水澤仙女掀起薄衫的雕像。
壓在枕頭上的一隻小腿白淨細膩,順著小腿肚優美的弧度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腳踝。
金長寧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虛虛抓握了一下空氣。
看痴了的金長寧感覺混沌的腦內清醒過來,被眼前的睡的香甜的全孝慈喚醒了關於昨晚的記憶。
清醒了以後,昨晚竟然和小慈近距離接觸的喜悅和吐露出所有不堪過去的後悔全部湧上心頭,酸澀和甜蜜充斥了整個大腦。
一時間,金長寧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
正糾結著等小慈醒過來怎麼做比較能留下好印象,金長寧無意間看到落地窗反射出自己宿醉過後略顯邋遢的外表。
正好,金長寧立刻敲定了第一步計劃: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讓小慈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輕手輕腳地走進洗手間,使用完酒店配備的男士護膚品洗漱完後,金長寧猶豫了一下,還是難得用了夾板和髮膠給自己做了髮型。
他留的是中短髮,髮型層次比較低。
鬢角比一般男生更長,後側的長度也特意留到了脖頸處。
平日了為了節省時間他都不太打理,好在私人理髮師精心設計過的髮型就算只是隨便抓一抓,搭配上俊秀的五官也毫不遜色。
用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