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對方的肩,“怎麼,今日受刺激了?”
那位笑的無懈可擊,袖子裡摸出一把摺扇拍開遮住下半張臉,眼神好不愜意,“怎麼可能?你看我的樣子像麼?”
“你就是把臉笑成迎春花估計也只有嚇人的份。”桐姑娘又翹著腿坐回了椅子,“三個大字在臉上,本姑娘又不是瞎子,看得清清楚楚明明顯顯是‘不痛快’,跟個不痛快的男人喝酒只會自己找不痛快,待會兒借酒消愁,誰有那力氣扛你回來。”
拿扇子虛晃幾下的人臉黯了幾分,神色恍惚,“有這麼明顯?”
“你自個兒拿鏡子照照就知道了。”俠女嘆了一聲,有些同情。“若是在那位姑奶奶那裡碰了壁也不用說了,你自個兒慢慢消化吧。”
“我卻已然不知該如何與這位人物相處了。”陸敏青卻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奉上一更。
沒有榜單,以後更文依舊是放到週末更,其餘時間均為偽更。
☆、心有慼慼
小雪。
空氣微微乾冷。
青王坐在閣上,面前的棋盤局勢分明。檀淵靜靜陪在她身邊,看她獨坐獨弈。這似乎已成一種習慣。
執棋的永遠是一個人。
竹竿撐著的視窗有涼冷的風吹進。檀淵看了看她沉寂冷漠的臉,卻終究不開口。
她喜歡於局勢間或側目,慢慢又漠漠的去看窗外的景色。這是一貫的習慣。
地上尚未積雪,略溼的水跡上晃動著隱約的影子。趙長從外間一步步進來,腳邊的布料撞落了橫生枝葉上的水滴和未化的雪末。他走的有些慢,且從容。這源於府上主人的偏好。
趙長上樓的時候,那個披著銀灰狐裘的女子正垂著眼,指尖拈著白子緩緩摁下,極輕的聲響後,她停下指尖,在冷質的棋盤上輕輕叩著。
頗有些意態閒散的意思,但仍有幾分冷漠,並未轉臉看他一眼。檀淵與他對了目光,青年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目光再次平靜的垂下。
趙長便走過來幾步,出聲,“少主。”
“辦好了?”她一手敲著棋盤,另一手支了下巴,似乎仍在思索。
“是。”趙長點了點頭,“李據已經供認不諱,太守府每年暗中有大筆錢財流向京城,層層收犬孝敬’在汴陽久來成風,不是秘密,若非少主來此……他們不會收斂。只是李據始終不肯交代出背後之人。”
“如此數量偌大的蛀蟲,難得時至今日汴陽城還能披著繁華之名聞動天下。不交代就是秘密麼?”帝少姜低笑,容顏如冰花綻放,“不過……原本也不需要他交代什麼。”
“季大人他們已經候在花廳,少主。”
“不必了。”她忽而語氣輕幽,笑意轉瞬變作陰冷,“時機已到……李據的下場早已註定……準備好伏罪書與頭顱吧。”
趙長一震,“少主?”
“殺了。”冷冷的二字傳來,帶著濃厚的血腥之味。
男子震顫,抿唇沉聲答了是,垂著眼剋制住開口的衝動,折身順著原路下樓。
再好奇,也是不能問的。
不上書朝廷私下動手,少主心裡究竟是在想什麼,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不過……接下來的後果,恐怕要小心應付了。
細碎零散的雪悠悠而下,趙長踏出走廊,抬頭庭院的對面,杏衣的公子靠著朱漆柱子,在簷下仰著臉。漆黑的眼睛在優美的麵皮上幽幽意蘊深遠。
純白的雪色與夜的深邃,彼時在那男子身上融合的意外平和。
顏燼陽的眼睛默默注視那閣上的人。他的表情在趙長的眼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只覺出幾分寂寞和嘆息。
青灰衣色的男子穿拂過庭中小徑,衣衫上落了些積雪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