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說道。
“什麼事兒?”夏真見他嚴肅,於是問道。
張賁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很認真地說道:“過年之前還有一件心事兒沒有了了。”
“什麼事兒?你說啊。”
夏真有點小緊張。
張賁道:“你欠我的二十塊錢,到底什麼時候還?過年關啊!”
“呸!才不還你呢!”
NO。老黃酒
…家大院。廳堂毛辛席畫像下頭。擺放著個十面佛的怖陣卜前擺著一張小八仙,坐著幾個老頭兒,還有幾個半大的毛孩子在那裡下象棋,殺的天昏地暗,贏下一盤來了,一個臭小子老老實實地掏出五塊錢,扔在對方面前,還叫罵道:“操,悶死將,再來一盤!”
啪!
一個老頭兒站起來就給那小小子腦後一巴掌:“細棺材的,小小年紀就賭鈔票了,長大的還得了!”
那小小子一看是自己阿公,卻道:“阿公七老八十歲的人,不也天天搓麻將。你比我賭的還大呢。”
噗!
張俊才正舉起酒盅喝溫熱的黃酒,一口噴了出來,然後嗆的眼淚水橫流,一邊笑一邊咳嗽,指著那邊老頭兒喊道:“哎呀我的娘,說的好,就是要將將這咋。老東西,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一群半大小子見狀不妙,都是收好了棋盤,然後老老實實道:“我們不下象棋了。
”
老頭子一邊回頭瞪了一眼張俊才,又轉身說道:“這樣就對了,賭錢是不好的,不要學阿公我們,我們就是沒好好書,才只能老的賭賭錢喝喝酒。”
小屁孩子們立刻拎著牌牌凳朝著小屋裡走去,很快傳來了少兒節目的聲音,動畫片讓老頭子們都是嘿嘿一笑。
幾個臭小子進去後,那個贏了錢的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撲克牌。
“扎二八,玩不玩!一把五毛!最高五塊!”手法極為嫻熟地撕開了釣魚撲克的外包裝,然後抽掉了大小王,分開兩撲,啪啪啪啪地洗牌。
“來!怎麼不來!”
幾個小子都是梗著脖子,瞪大了眼珠子說道。
外頭廳堂內坐著的老頭兒們都是披著軍大衣,張老三坐北朝南,此時颳著北風,他倒是將過堂門給關了,留著大門敞開,外面雪花飄飄,倒是下起了中雪。
“落大雪了。”張老三眯著眼睛,火爐子上面溫著酒,底下的火盆子更是耀的厲害,熱騰騰的。
“我去拿件雨披,晚點你們披著走。”張三賢說道。
張俊才一把拉住他:“拿個屁。多遠點路,沖沖就到家了。再說了,小賁不是說過一會兒到家嘛,再等等。”
張三賢嘿然一笑:“賊畜生的,不知道好歹,老子幫你拿雨披,天大的面子。”
“老子要你幫我拿,你是皇帝啊,金貴的手。”張俊才白了他一眼,將酒罈子上的布頭蓋拎開,一直長毛竹酒鬥從底下打了一斗酒”小心翼翼地到在酒壺中,這銅製酒壺,好些年了,還是出揚州的時候,隨身扔在行囊裡的。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放現在來說。那時候的手藝活兒,還是沒的說的,真要算點藝術價值歷史價值,倒也還有那麼一點。
“小心點,不要灑了。沒幾罈子了,還要年初頭吃飯用呢。”張老三在旁邊一直在說話。
“婊子養的你能不能不要開口!”張俊才叫罵一聲,將長毛竹酒鬥塞回了酒罈子,這黃酒的香氣,立刻飄散了出來。
沙洲的黃酒,沒有紹興黃酒那麼醇厚,也沒有南通黃酒那麼濃香,它只有一個特點,熱。
這黃酒,喝道喉嚨口,一股熱流貫穿全身,陰寒潮溼的江南冬天,喝一口這個黃酒,那感覺,真是舒服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