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出來。
外頭依然是熱熱鬧鬧,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在那裡擺著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上菜的上菜小張羅的張羅,唯有這老頭子的屋子裡。一陣安靜。
幾個老傢伙都在那裡閒聊著。朝四周看了看,奇怪道:“嘿老三那個老棺材的,這個時侯死哪裡去了,馬上就要開席吃飯了,他倒好,還有心思亂轉一圈。”
桌子上已經上了熱氣騰騰的菜,清蒸刀魚擺上桌的時候,那股鮮味差點讓人口水直接滑落下來,那香氣撲鼻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外頭冷颼颼,裡頭暖洋洋。這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
“今年少了一咋,張耀祖,多了一個江綠竹,人數到是沒少,卻是讓人不太平。”張俊才給幾咋,老弟兄一一發了香菸,紅衫樹。
老哥幾個都是湊著火一起抽,火柴梗子用的才爽,打火機都是邪道。他們翹著二郎腿。在長凳上坐著,資格老的不得了。
張乙生咳嗽了一下,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張耀祖”咳咳,這綰兒,咳咳,還是一條硬邦邦的漢子,要在我們那個年月,絕對輪不到老三要威風,咳咳”
純煙麼當心點,嗆的跟偷瓜吁吁一樣。縮起來的看的難看。”張俊才眯著眼睛罵道。偷瓜吁吁就是刺蝟,因為受到危害就會蜷縮成一團,所以一般江南這邊形容人沒膽氣縮卵。就會這樣罵人。
張乙生咳嗽了好一會兒,後頭有個乖巧的小小子兒在那裡給他抹著背脊骨,張乙生哈哈一笑:“阿卵乖,來。拿著
他給了一個小紅包,那小小子兒歡喜地跑到了一邊,張乙生抬頭看著幾個老弟兄說道:“說起來。張耀祖那狗東西,和他老子一個脾氣。想當年老三出揚州。還不是一樣和他老子頂牛。連革命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去鬧啊殺啊打啊,天大地大,他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蹟。”
“大過年的,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張俊才瞪了他一眼,只見一隻小煤球爐子放在一旁,火門已經扣上,上面架著一隻熱水壺,裡頭正熱著老黃酒,香氣陣陣。
張俊才也不等人,直接給人分碗,一邊分一邊道:“老子從來不信邪。更加不信命,老天爺要我八十死,就不會讓我守到八十一。張耀祖有張耀祖的活法,老三有老三的活法,他們家裡一代代下來,就是這樣的硬骨頭脾氣,刀架在脖子上,也就是閉著眼睛讓你殺,不一樣的。”
幾個老頭都是點點頭,然後碗裡面倒著熱黃酒,嘬了一口,幾個老頭都是回味無窮地搖頭砸嘴:“好味道,味道好!”
好一會兒,張三賢才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喝酒,罵道:“老子操恁的娘婊子的。不等老子就先開吃,你們這群豬狗畜生。吃好趕緊滾!”
“這婊子養的,喝你兩碗酒你要死啊還是怎麼的,老子今天就是要拼命喝,死命喝,喝的你卵頭子也急掉下來。”張俊才一抹大光頭,窮橫十足地說道。
“你個狗雜種,一碗好酒還滿不了你的夜壺,吃死你!”
他瞪著眼睛,邊上張丙生奇怪問道:“三哥,你眼睛怎麼了?”
“哪有怎麼了?噢,剛才屋簷上的齷齪東西掉下來,正好撞上。”張三賢平靜地說道。
一群老頭都是先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空調已經開了起來,房間裡還有許多小媒爐,大門敞開,外頭鵝毛大雪飄著,已經放了不知道多少煙花爆竹,起碼要有十來萬的光景,家家戶戶都是各自將大禮花推到前面。轟轟轟轟地作響,天空都是亮的厲害,這日子,再也沒有這般熱鬧的了。
“喲,鐘頭到哉哇,都坐下開始吃,不要浪費時間了!”
張三賢一聲令下。各家忙碌的人都是開始坐好,周圍的女人也立刻離開了正堂,跑到後面去吃,一些二兒子三兒子則是上樓或者院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