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自己的好兄弟好哥們兒,曾經一條褲子穿到大的王愛國死在了他的槍下,張耀祖後悔嗎?不,他絕不會後悔。
就像他的老子那樣,他的骨頭,同樣不是軟的。
張耀祖離開沙洲有多少天,楊金彪是知道的,這位洋港集團的老總於是整日不敢出門,就算出去,也是防彈加長的林肯,前呼後擁,悍馬開道。
這種彷彿遭了搶劫的架勢,讓人不知道這位近幾年發跡的如火箭一般迅猛的闊佬,到底是犯了什麼晦氣。
唯有楊金彪自己心知肚明,他這是怕了。
張耀祖只要一天不出現,他就一天過不了安穩日子。
“娘了個逼的,張耀祖這個賊畜生,到底在哪兒?”
楊金彪身材肥胖,也是當過兩年兵的,八十年代的時候,當初沙洲還是窮橫遍地走,白丁多如狗。
可畢竟是背靠長江南接蘇州,河道航運四通八達,田地肥沃稻花香,有名的魚米之鄉。
那個年月裡,整個沙洲中部的人口密集地帶,一條貫穿東西的城際公路是挖著自家身上的肉才修起來的。
楊金彪的發跡,就是在那個時候。
拼著剁了自己一根手指頭的狠心,將七八路人馬都壓著,搶到了其中五公里長的路段工程。
當時楊金彪什麼都沒有,除了一群混吃混喝的老地痞,但他這麼一狠心,倒是讓他狠出了一個富貴來。
歷盡多年,嚴打的時候,也沒有將他搞掉。
這也是因為他會做人,沒有和普通的老百姓亂來,而總是在黑吃黑的過程中賺著豐厚的利潤。
這麼多年下來,資產就算不能和那些超級鉅富相比,但十幾億肯定是有的。
要不是當初想要染指冶金,被人強行打壓了下去,如今的資產,恐怕已經破二十億了。
楊金彪做事非常小心,在沙洲市這個小小的地方來說,他已經是一代梟雄的人物,不過他很清楚,這地面上到底有多少狠人,其實是自己根本不能得罪的。
張耀祖這個傢伙,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不得不去得罪張耀祖。
因此他設了一個個的計策,原本以為天衣無縫,卻忽略了一點,張家老頭子還沒死,張家的骨頭還很硬,一旦露了底細,他的腦袋就靠不住了。
楊金彪甚至想要逃到國外去。
可是這麼多家產,他還沒有享受夠,他捨不得。
“楊總,那塊地過兩天就要接手了吧。”
在加長林肯內,一個手上戴著三顆戒指的華貴中年人微笑著說道。
楊金彪肥胖的身軀動了動,似乎是被拉回了現實,然後道:“保稅區二期工程,連線港區,國部委省裡都盯著,這塊地,價值連城。”
不錯,這塊地絕對是價值連城,楊金彪買的地和張耀祖的地就隔了一條小馬路,但是那條馬路,卻是二期工程的分界線。
線內線外,價格翻了不知道多少番。
楊金彪就算手裡的那塊地是張耀祖的十倍,價錢卻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而張耀祖卻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之所以在那裡買地,僅僅是因為旁邊有條小運河,上下一些煤炭鋼材容易一些,卻沒有想到,省裡對這片地區寄予厚望。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沙洲具備中國第一個內陸港碼頭,每年的利潤,十分恐怖,而在保稅區一期中,大量的外資企業存在著,這又是另外一塊重要的籌碼。
楊金彪貪,但是他貪的有眼光,有檔次。
所以他假模假樣地在四周買地,實際上盯上的,就是張耀祖手裡的那塊地。
那塊地到手的話,等於一隻腳踩在二期工程裡,他已經看到自己的資產在那裡翻數字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