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交際的場合當然是陸小鳳的主場,快速上前幾步行了個晚輩禮:「這些恐怕是前輩的故人之子,卻是我們招待不周!」
他自然是故意的。
獨孤一鶴和已經站在他身後的四秀神色一肅,四個女孩子的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
陸小鳳神色不變,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不知道幾位,」獨孤一鶴環視一圈,腰間銅黃色的古舊寬劍跟著搖晃起來,「此次前來到底是何意?」
「您是前輩,我們能有什麼意思呢?」陸小鳳手指撫上已經變成一片虛無的小鬍子,「只是不知道,我們到底該稱呼您獨孤掌門,還是——」
「平掌門?」
獨孤一鶴瞳孔猛然縮緊。
——
一把寬大的紅木太師椅擺在大堂正中央,正對著門口,兩邊分別擺了一排四把梨花木椅,大堂中央的空地上,就擺著被捆成粽子的幾個人。
小和尚並沒有坐下,中間的這些人都受他的控制,這麼重要的時刻小和尚怎麼能缺席呢?
獨孤一鶴坐在正中央的太師椅上,心緒起伏不平。
上官飛燕嘴裡塞著的抹布終於被取了出來,可她緊緊咬著牙,並不打算開口。
陸小鳳幾個安然坐在兩邊,也不打算插手。
沒有人能逃過小和尚的直線邏輯,等到真有這種人出現他們再出手也不遲。
至於西門吹雪,基本上就等於一個吉祥物。只要他在這裡坐著,就是對其他人的威懾。
小和尚見上官飛燕不開口,只能自己把上官雪兒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認真地道:「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你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現在就可以說了。」
獨孤一鶴沒有理會小和尚一點兒也不客氣的話,眼睛瞪著上官飛燕,臉上的皺紋甚至都快燃起憤怒的火焰。
「一派胡言!」獨孤一鶴胸膛狠狠起伏,又被他強行壓制回去。
小和尚根本不怕,嚴肅地道:「很好,看起來你好像有不同觀點!那麼接下來,請陳述你的看法。」
他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斷案的青天大老爺,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從獨孤一鶴的角度來看,和上官家的說法根本是截然相反!
獨孤一鶴挺直了脊背,沉聲道:「沒錯,我的確就是平獨鶴!小王子也的確給過我們一筆財寶!但其他部分完全是無稽之談!」
「嗯嗯,你繼續!」小和尚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小本子,手裡握著根特製的毛筆塗塗畫畫。
「五十年前,金鵬王朝覆滅,我等逃亡至此,與小王子約好見面,但小王子並沒有來。小王子不事生產,貪圖享樂,將復國完全拋之腦後!」獨孤一鶴痛心道,「我等無計可施,只好帶著本金改名換姓外出經營。」
陸小鳳靜靜聽著,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小和尚連連點頭感嘆,手下筆走龍蛇,也不知道究竟寫了點什麼。
「我等一開始確實依靠金鵬王朝的本金起家,但這筆錢只能用於復國,若是小王子用完了自己繼承的財寶,我絕不會給他一分一厘!」獨孤一鶴沒有看小和尚,而是直直盯著陸小鳳,「所以,你覺得我有錯麼?」
「唔……」小和尚咬著筆尖發愁。
從小和尚本心來說,他們這樣做自然是沒錯的。從道義上來說,已經過去幾十年了,獨孤一鶴仍然惦記著復國,好好儲存著復國需要的財寶,更是一點錯也沒有。
所以錯的當然就是逃避責任的小王子了。
小和尚把這份因果關係捋清楚之後簡直渾身舒暢,但還是秉著公正的態度對上官飛燕問道:「他說的你承認嗎?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上官飛燕沒有說話,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