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看中的,是我兩儀劍法學的還可以?”
謝紫衣微微一滯,慢慢放下手肘,恢復端正的坐姿,這在他來說是很少有的,瞥著漠寒的眼神也稍稍有了抹不同的意味,沉吟半晌,然後緩緩點頭:
“不錯。”
“兩儀劍法,九州有幾個門派都有叫這名字的武功,只是細節稍有不同,但沒聽說誰能把它當成主要武功練的,在武當的時候,我練過許多次,招數比武當其他弟子會的並無不同,所差只不過是熟稔與更高銜接的要求,但並不是專心正意一輩子只練兩儀劍法,就能達到…呃,滄州八卦游龍掌張老爺子說,上代的武當掌教,就以兩儀劍法名動江湖?”
“於是?”
“我玄嶽綿氣有所小成了,梯雲縱也可以見人了,但兩儀劍法只有十二招,可能傳說中的絕世劍法招數很少甚至沒有,但兩儀劍法那單薄的招數,絕對不夠當一個絕頂高手。在京城的時候,師父讓我與他比試,雖然師徒切磋教武功很正常,但他在我面前,卻沒有用過除兩儀劍法之外的武功,最奇怪的是,梁先生你明明不是武當派,卻偏偏會這門武功,而且你曾說過,你只會這一門武當功夫,所以我呀,就揣測著——”
漠寒蹲在那裡,忽地一副笑得很白痴的模樣,壓低聲音說:
“其實,兩儀劍法是兩個人合使的劍法吧?”
聲音雖然低不可聞,不過近在咫尺,謝紫衣又是九州第一的高手,怎麼可能聽不到,於是他一蹙眉,緩緩靠回原位,漆黑烏澤的長髮順著他手肘,流瀉如瀑,好半晌,才答非所問說:
“你師父怎麼說?”
“咦…呃,他說我很好,咳咳。”
“你,的確是很好…”
漠寒終於開始扭頭了,是說你喜歡的人是慵散的姿勢半靠在那裡,眼睛還很認真的盯著你,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出這樣的話,心臟承受能力差一點的架不住啊有木有。
“那個,我急事,先下,晚上就回來!”
漠寒很不爭氣的逃之夭夭了。
喜歡本來就是一件夠玄乎的事,很少有人能說出個對上眼的理由,更何況這是玩遊戲,有幾人是正經認真的,滿世界老婆老公隨便喊的比比皆是,現實裡是好友權當玩笑的另當別論,但從來沒見過面的兩人,那又是為什麼,不過好聚好散,誰要是認真,倒還真是稀罕了。
——所以,這感覺,貌似有點不對。
人的本質或多或少有趨美性,賞心悅目的事物誰都願意看,但喜歡與愛,卻是根本有差的兩個概念,梁爽兩年前與一個同班女生談過戀愛,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他原先覺得那一類文靜恬淡的女孩子是他欣賞的標準,的確處起來也不累,像多交了一個好朋友似的,吃飯,看電影逛街,於是就在他以為愛情這種東西就是一個氣場,兩個人待在一起不吵架有共同語言就很美,和和氣氣一輩子也挺好的,結果半年後那女孩子就提出分手,理由是“不來電”,而且“沒有一天一個電話,關心也不夠”,梁爽他真的很訝異,雖說那個時候大家都是高中生,其實身份證都拿到了都算是成年人,難道沒有獨立生活能力?有必要天冷的時候打個電話問候早上起來加衣服啊,吃飯了沒,這不是電視劇裡的嗎,那是談戀愛麼純粹哄女孩吧。
陳墨聽了後把他好一陣罵,說女朋友當然是要哄的,末了看梁爽不吭聲,就悶悶的加了句,也有不需要你哄的女孩,不過那種女生都好強或者很有主見,跟她們處很吃力的。
梁爽很不以為然,這種事情,就像女生猜大多數男孩喜歡什麼樣的女孩,都肯定有偏見性,很難說的準,於是他想著,等出了學校工作了,也許就能找到一個實際點想著生活想著工作的女性了,雖然浪漫是女人的天性,但是浪漫不能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