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宮的人,說的那什麼寶藏秘笈,梁先生你還能想不到嗎?”
謝紫衣神色一動,隱有怒意,在燭火的映照下,卻又不那麼明顯。
“舒重衍他竟敢!”
“梁先生怎麼知是他,而不是?”
“我與湛羅真人雖有不同,其實還是有很多地方是一樣的。”謝紫衣在燈影下面微微挑眉,似有笑意的時候,乍一看,跟湛羅真人幾乎分不出來,漠寒好幾次迷迷糊糊時看到都差點嚇一跳,這次也眼角一跳,差點就沒仔細聽清下面的話:
“如此麻煩的事情,他又怎會去做?”
謝紫衣如是說,拈起棋子,隨意放置在棋盤一角:
“他只喜歡,讓所有人亂成一團,自行揣測手足無措,最後死不瞑目…所以這樣的事,必然是舒重衍做的…”
他話還沒說完,手上就一緊。
漠寒按住他放棋子的手,握得死緊:
“舒重衍,你從前並沒有見過幾次,原來你也對他如此瞭解。”
謝紫衣聽出他語氣不善,不由得一怔,下意識的打量漠寒,沒答話。
“還有湛羅真人,你說得我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但是——梁先生,我在想什麼,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
“你——”
謝紫衣本來就脫口而出,漠寒你是怎樣的人,還用說?但他話到嘴邊,忽然覺得漠寒的表情極為陌生,他閉上眼,都能清晰的想到漠寒是什麼模樣,但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再揣測漠寒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無論如何,這個人,都不曾讓他失望。
“我殺死常梟龍,並不是你我合招無法殺他,而是情勢危急,我師父性命攸關。”
“我知道。”
“蜀地那次…山石崩落太快,我的武功是逃不出去的,與其死兩個人,不如推開你。”
“…我知道。”
“並不是為了,為了讓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只不過那是唯一的選擇。”
謝紫衣靜默半晌,然後緩緩點頭,還是隻說了三個字:
“我知道…”
那次山崩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看到了漠寒回來找他,但沒看到就鬆口氣離開了,並沒有到處找他,再見時也沒故意提起這件事,謝紫衣是多疑的人,九州的NPC都很難相信玩家,如果漠寒是自以為對謝紫衣做了許多立刻趁熱打鐵的人,這些恩與情,也不過被謝紫衣當做是必須要給予同等回報的事情,對漠寒的心思不過冷笑視之,完全不會放在眼裡。
哪怕這一次與常梟龍同歸於盡,等見面第一句話,也是問他是否無恙。
誓言這樣東西,對玩家是什麼約束的,謝紫衣也不把它放在心裡,不過那下著雨的夜晚,跟漠寒一個門裡門外,想到的卻是全身是血的漠寒倒下去沒氣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化作白光。
玩家死了,完全可以不選擇立刻重生。
漠寒不可能不想知道,後來他們是否有成功突圍,但他仍然連想都不想,立刻原地消失,為的是什麼,換句話說,如果他不立刻重生,對誰會有影響,什麼影響,謝紫衣心知肚明。
說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帶著算計的心,除非對方很傻很迷戀被你喜歡被你付出的感覺。
漠寒從來就不是他死黨那種帶著一束花,一個禮物,天天電話寒暄問暖裝溫柔就去追心上人的那種,陳墨罵過他遲鈍沒神經,會被人嫌棄是正常的,但他們閱歷畢竟還少,並不知道在某些人眼裡,那樣才是靠不住的人,根本不屑一顧,以為小小手段就會讓他們心動的,簡直就是把他們看做傻子。
“我知道,你沒想過這些,因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對你並不重要。”
漠寒並沒注意到謝紫衣神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