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還沒有最後確定。看來,連老爺子是想要他們過來,一起做這個決定。
父女兩個從老宅出來,外面停了一輛騾車,是張氏打發了來接她們的。這天冷,張氏是怕他們走路回去被凍著。
連蔓兒和連守信上了車,兩個人都沒有回頭。所以也就沒有看見蔣氏從屋裡追了出來。就站在門口,揚起手。最後卻又垂了下去。
蔣氏並沒有呼喚連守信和連蔓兒。
回到家裡,張氏和連枝兒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五郎也接了小七從私塾回來。
“娘,孫大娘她們已經走了?”連蔓兒一邊就著小福端來的暖水洗手,一邊就問。
“剛走的,在這跟我說了半天的話,我留了她們吃飯。這孫大娘和小紅啊,可真會說話。”張氏就道。
連蔓兒洗了手,又擦了一把臉,從小福捧過來的梳妝盒裡挑了一瓶香脂,抹了些在手上和臉上。
“那邊屋子裡冷,蔓兒,你快點上炕暖和著,省得著涼。”連枝兒一邊看著人放桌子,一邊就道。
“嗯。”連蔓兒答應著就上了炕,還一把將小七抓過來,當個大號暖爐一樣給摟在了懷裡。
“他大伯孃真帶著朵兒去宋家了,還讓人家給送回來了?那錢真是她讓老何家的人幫她偷的?”張氏就問連書信和連蔓兒。
“嗯。”連蔓兒點頭,就將剛才在老宅的事情都跟張氏說了。
張氏聽的唏噓不已。
“這是真要把她給休了?哎,說起來,她這也是報應。……她離了連家,也不知道能往哪去。她那家裡過的也不咋地,爹孃全都沒了,就一個親兄弟,看平常往來那樣,也不大像能養活她的。”張氏就道。
“娘啊,你這還替她慮慮以後的事那。”連蔓兒就道。
“不是,我就這麼說說。”張氏就道,“想當初我進門的時候看見她,多利落、體面的一個人。人啊,還真是不能看面上的,這處的時間長了,經過事,這才知道人心。”
“你們倆看老宅那邊的意思,是真要把她給休了?”張氏也坐到了炕上,問道。
休不休古氏,最後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連老爺子、周氏以及連守仁。
“他奶那個意思,是一定要休。他大伯的意思,我看應該還是對她有點感情。他爺的意思就……我還真猜不大準,看著好像兩可。”連守信就道。
大家就都看向連蔓兒。
“這個呀,我爹看的挺準的。”連蔓兒就道。
這也就是說,休不休古氏,在兩可之間。
“要我估計,恐怕是休不了。”想了想,連蔓兒又道,“不說別的,古氏,她肯定死活也不走。”
從老宅回來,連蔓兒對古氏的稱呼就從大伯孃變成了古氏,而除了張氏一開始說了一句他大伯孃之後,一家人對古氏的稱呼也變成了用她指代。
“其實,老宅那個院子挺嚴緊的,他奶看的也緊。這要沒有老何家那幾個人住進去,這個事也出不來。”張氏就道。
連蔓兒點頭,張氏這話是正解。
一家人都洗了手,張氏就帶著人將飯菜都擺了上來,一家人都上了炕,圍坐在飯桌邊準備吃飯。
“蔓兒,咱爺還想把宋家給的錢讓咱替他拿著?”五郎就問。
“嗯。”連蔓兒點頭,“我和爹都沒答應。”
“那就對了。”五郎說道,兄妹倆對視了一眼,五郎就笑了。
“我覺得,咱爺做事,肯定都是出於一片好心。”連蔓兒也笑著道,“可這好心,有時候不一定能辦好事。”
“沒錯,”五郎就介面道,“所以啊,咱以後對那邊說的話,咱就的自己考慮,該不該你們做。省得把事辦糟了,咱爺那邊心裡肯定也得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