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絳染還是沒有進宮去管老皇帝的死活。
第三天如是。
簡單地說,就是不裝了。
這兩天,絳染一直待在清淨別院,沒有再去憐月坊見公卿骨,也沒見過姬文安。
小六子一如往常,時不時在他身邊冒個泡,重新整理一下存在感。
絳染也沒在意那些,幫忙也好,監視也罷,隨便了。
一直等到第四天,一大早,小六子連滾帶爬的衝進絳染房間,一副公鴨嗓大叫大嚷著:
“國師大人,不好了國師大人,國主他,國主他要不行了,還請國師大人速速進宮。”
絳染聞言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一道倩影在大床內側起身,漱兒伸出纖纖玉指替絳染梳理著髮絲。
這兩天並未發生什麼有趣的事,生死之事還猶未可知,哪有心思多做什麼。
“公子,路上小心。”漱兒善睞明眸盯著絳染,眼中有隱隱的擔憂。
“嗯,再睡一會,等我回來。”
漱兒姑娘聞言,雙頰刷的一紅,輕啐一聲:“那你一定要回來。”
“嗯。”
絳染答應一聲,在漱兒的服侍下,換上了早已備好的國師道袍。
期間,小六子一直站在身後不遠處看著。
這位漱兒姑娘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他們能夠查到的資訊很少,都是一些明面上的資料。
不過這都不太重要,因為這不會是個變數,珍寶閣不會是王朝的敵人。
更何況,國師年輕氣盛,又有如此氣度,有一二紅顏知己,那也是常事。
絳染坐上馬車準備進宮,今日宮城戒備格外森嚴,馬車還未靠近午門便被攔了下來。
絳染也不惱,下車步行向前,卻見午門外早有人在等候。
那人一身紫色官袍,面容端正嚴肅,更有一種氣度,站在那裡不怒自威。
絳染上前幾步,衝著那人抬手行了一禮:“靈絳子見過司馬丞相。”
司馬玉龍注意到了身穿國師道袍的絳染,在喚他司馬丞相時面部表情的不自然。
微皺眉頭,卻未明著表現出來,反而恭敬回禮道:“國師快請,國主已經等急了。”
“丞相先請。”
兩人並肩走進午門,沒走幾步,絳染率先開口:“丞相以為,蒼生待如何。”
“蒼生皆苦。”
“依丞相所見,可有解救蒼生之法。”
“當然是有的。”
“還請丞相大人不吝賜教。”
“聖人有言,仙不臨凡塵,神不入世間,登臨九重而逆伐天命,下立王朝以安黎民,允文者以道德治天下,允武者以武德鎮萬邪,允文允武,天下大同……”
“當真是聖人之言。”絳染感嘆一聲,沉默一瞬。
這一段聖人之言,同樣自出那一篇開天秘錄。
不過卻是開天秘錄裡的最後一段,伐天大軍出征前夕,那人對後世的期許。
聖人出發點是不會錯的,可是後人怎麼理解那就是後人的事了。
伐天之戰敗了,如何敗的且不談,有意思的是,那人的失敗卻為這片天地換來幾萬年的安寧。
更有意思的是,那人留下的傳承的確從某種意義上遵守了那人的想法,只不過執行到最後,變得有些不倫不類。
人間王朝成功建立了,最後卻成了仙宗扶持的傀儡,成了山上仙神和山下文武和平瓜分資源的一個平臺。
允文允武吧也沒錯,只是道德和武德有沒有就不好說了。
畢竟拳頭大的人,說話才有理。
絳染笑著搖了搖頭:“那丞相大人想要如何做。”
司馬玉龍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