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著臉將一堆的古玩字畫掀簾子扔了出來,那幾個內監一臉的怨恨,抱著這些東西飛快地走了。
錦繡束手看著這一切發生了,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那幾個剛才還一臉殺氣的丫頭見了她,便換了笑臉將她迎了進來,含笑問道,“縣主休息了?”
錦繡一邊點頭一邊走到了永昌郡主的床前,見她此時頭上勒著抹額,帶了幾分嬌弱,臉上卻十分剛烈,不由退到了大太太的身後。且聽著對面的福昌郡主嘆道,“你何苦給她沒臉?”為冷笑一聲的永昌郡主掖了掖被角,福昌郡主便說道,“不過是得了聖人的幾日寵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過,咱們也犯不著得罪她。”
“我是宗室郡主,怕她一個貴妃?!”永昌郡主尖聲道,“皇后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她倒有臉在我的面前訓斥?!呸!”她冷笑道,“賤人!”
福昌郡主卻知道,有時候枕頭風是很厲害的,又想到如今的朝中局勢,便頭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個好兒子。”
聽到這,錦繡便猜到,這說得是宮裡那位很有名,擠兌得連聖人的元后嫡子都站不住腳的薛貴妃,只是永昌郡主向來精明,都是宗室,也無需有什麼站隊,卻又為何對這薛貴妃這般厭惡,連表面文章都不做?
“她兒子還不是太子呢!”永昌郡主強撐著身子唾了一口道,“皇后的膝下,兩位嫡子,聖人再偏心,莫非還能越過這兩個嫡子去?”她將懷中似乎有些被驚醒的兒子叫丫頭抱到外屋去,這才撫著胸口順氣道,“便是以後四皇子當上了皇帝,莫非還能殺了我?!”
“她也是有些過了。”福昌郡主便皺眉道,“咱們的事兒,與她有什麼關係,倒叫她顯了出來。”雖然叫永昌郡主不要生氣,然而她卻也生出了幾分不悅。
“若只是宮裡頭的事兒,我也懶得管。”永昌郡主便躺在了床邊,冷聲道,“前兒個母親來看我,竟與我說了一件稀罕事兒,”見福昌郡主好奇看來,她面上厭惡地說道,“聽說那賤人有個庶妹,出落得花朵兒似的,她竟與聖人進言,說是這樣的好人兒給了外頭糟蹋了,不如留給宗室。”
“她要說給大哥?”福昌郡主皺眉道,“大哥已經有妻有子,莫非她那妹妹還願意做妾?”
“人家的心更大呢!”永昌郡主閉目冷笑道,“大哥算什麼,那賤人,看中的父王,吵著嚷著要給父王做側妃呢!”
“什麼?!”聽到這個,福昌郡主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猙獰,陰冷地說道,“她竟然敢不將我們母親放在眼裡?!”說是側妃,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打得什麼主意。只怕若是誕下了一個兒子,憑著薛貴妃在宮裡的地位,扶這小子上位,改立王府世子也不是難事兒。
“敢這麼幹,這麼說,這賤人是真要與我們結仇了?!”福昌郡主與如今的陳王世子可是親兄妹,自然不會做“為了真愛你們都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腦殘,立時便冷笑道,“貴妃連自己的腳跟還未站穩,便已然等不及要與我們結怨了麼?蠢貨!”
這個時候不知道討好宗室,竟然還想著這些叫人忌諱的事兒!
蹦躂的再歡,兒子也不是太子呢!
“父王應了?”福昌郡主做了幾年心慈手軟的菩薩,可真心不是吃素的,聽到這裡,眼中已經帶了殺機,冷聲問道,“那丫頭進府了?”便是進府,她也能叫她死無葬身之地!陳王府中,哪年不死幾條冤魂呢?
“父王拒了。”永昌郡主覺得自己的父親這回倒是靠譜,卻還是捶床恨道,“我只恨這賤人的心!”
她的父王她知道得清楚,老奸巨猾的,如今儲位不明,他瘋了才會在此時趟渾水,別說那丫頭貌若天仙,便是嫦娥下凡,她父王也不是那被迷得找不著北的天蓬元帥!況且外頭的美人何其多,何必碰這樣是非纏身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