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黑山的銀湖內八卦形水面出現一陣漩渦,裡面似有東西在攪動,越來越急,一條長長的銀色尾巴在湖水裡翻滾,微微露出水面,然後沉下去,一道凡眼無法看見的銀色光束劃破天空,直射向某一處。
閻剛走出帳篷,他的法眼再次看見異象:只見一道銀色的光直射向族長的額前,然後,族長的靈魂緩緩漂浮起來,先是慈愛又欣慰地望著仍在痛哭的無心,然後看向自己,睿智的銀眸一如從前地鎮定有神。
族長慈祥地說:“閻,孩子們和黑族我就交給你了。他們能成功的,但是會很辛苦,尤其是無心。告訴無心,族長對不起他,這麼重的擔子讓他一肩去挑,但又只有他擁有這個能力,我一直在逼他挑起這負重擔……哈盤神在招喚我了,我得走了……閻,拜託了……”族長的身影被銀光漸漸包圍,然後消失不見……
閻看著哭泣的無心,上前勸慰道:“無心,我的法眼剛看到族長被哈盤神接走了,哈盤神聽到了你的祈禱,已經將族長帶走,他真正地安息了,起來吧……”
無心臉上的疤痕被淚水洗滌得異常醒目,悶聲問道:“是嗎?”
“你居然質疑我的能力?我的法眼能見常人無法見著的東西,族長將你和山重託付給我了。他還說,對不起你,將這麼重的擔子扔給了你……”閻緩緩轉述族長剛才交代的話語。
無心怔怔地看著他,慢慢起身,再仔細看了族長如沉睡般的慈祥容顏,擦掉臉上的淚痕,堅定地說:“閻,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將族長的骨灰帶回黑山,他的身體與靈魂,都是屬於黑山的。”
閻點點頭,無心見狀毅然轉身離開,瘦弱的背脊挺得直直的。
就算是再重的重擔壓身,腰也絕對不能被壓彎,否則,有負重託,無心在心底堅定地告訴自己。
……
無心於晚膳時分趕回梵御麾的帳篷,見到桌上豐盛的飯菜,沉默地上前準備侍候他用膳。
“小鬼,你哭了?”梵御麾站起來走到無心面前,勾起他的小臉,擰眉問道。
“梵太子,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還是應該在您的面前,只能有一種表情?”無心心中的恨意和憤怒,快要決堤,卻只能拼命地忍著。
“無心,你又要惹我生氣嗎?”梵御麾危險地眯起眼睛,逼近他問道。這個小鬼,居然敢將他難得的關心當成驢肝肺。
“太子,無心不敢。飯菜快涼了,您先用膳吧!”無心強壓住心底的恨意和悲痛,沉默地擺弄著餐具。
梵御麾當然知道他哭的原因,突然發現,這個小鬼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情緒,他暫且將這些歸結為是新奇感,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如此毫無顧忌地跟自己鬥爭,一定是這樣的。
……
東都,皇帝的寢宮,外面眾多的大臣們紛紛跪著,太醫匆匆穿梭於莊嚴的宮殿中。
寢宮的中廳內,眾多嬪妃們低頭哭泣著,無論真假,都在賣命地抽泣,一個比一個更投入和可憐。寢宮裡側的床前,幾位重要的皇子都安靜地站立著。
梵御極冷眼看著床上的老人,眼裡只有冷漠,他不著痕跡地在人郡中搜尋著梵御麾的身影。該死的,他為什麼此刻不在這裡,不是叫人通知他過來了嗎?
梵御極靜靜地退出寢宮,如往常般不受人重視地回到自己的宮殿,對跟在身後的青年文士說:“朗,我去一趟東宮,太子這陣子很奇怪,不太理朝中的事情。你速去跟東都郡的柳大人聯絡,還有其他幾位大人,一切照計劃行事,這是令牌。大皇子今天也沒有到場,爭奪即將開始。”
朗崇敬地望著主子,他清新淡雅的出塵氣質是整個淄京國最令人稱頌的,其實,他的才智更勝一籌,卻很少有人知道而已。在朗的眼中,梵御麾和梵御極兩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