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在座的人,有些人愁眉苦臉的訴說著自己管轄的地方,災情有多慘烈,百姓有多苦難,他們又是為了百姓多麼的鞠躬盡瘁。
但是反觀他們自己,一個個神采飛揚的,訴起苦來要起物資來可不像是為災情而心力交瘁的模樣。
“既然百姓遭此大難,本王倒是想知道,諸位大人都採取了哪些應對措施,說出來好叫大家一同參謀參謀?”
蘇晚晚冷冷地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無人敢率先回答。
終於,一位稍微年長的官員站了出來,拱手道:
“王爺,下官等已經組織百姓搭建臨時住所,疏散受災群眾,只是前段時間大雨不斷,人手不夠,再加上道路沖垮,先頭的賑災糧草也因為道路難走,被水沖走了不少......如今物資匱乏,實在是力不從心吶。”
“哼!” 蘇晚晚冷哼一聲,“朝廷後來撥下了賑災款項和物資,都到哪裡去了?難不成都被大水沖走了不成?”
有官員小聲辯解,“確實被水沖走了不少......”
“依照本王來看,並非是道路被水淹了,而是你們的腦袋被水淹了!”蘇晚晚說著一掌拍在桌子上,在場的眾人大氣不敢喘。
熊知府在一旁擦了擦汗,說道:“王爺息怒,這物資分發下去,中間環節眾多,或許是有所耽擱。”
“耽擱?”
蘇晚晚站起身來,厲聲呵斥。
“這是耽擱的事兒嗎?百姓們正在受苦,你們卻在這裡跟本王說這些推脫之詞!”
眾人嚇得紛紛跪地,不敢吭聲。
蘇晚晚目光凌厲地掃過眾人,“從現在起,給你們三天時間,將賑災物資如實發放到百姓手中,若讓本王查出貪墨剋扣或事多冗雜等推脫之詞,本王定不輕饒!”
“是,王爺!” 眾人齊聲應道。
“熊大人!”蘇晚晚冷冷的看向熊知府,“既然你為杭州知府,更應該做起表率,杭州城外的百姓今日可有米湯果腹啊?”
熊知府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下官這就派人去施粥!”
他說著就招手吩咐身後的師爺,“還不趕緊開倉施粥?!”
那小鬍子師爺哭笑道:“大人,咱們前兩日不是說糧倉的糧食因為下雨發黴了不少,不能給城外的百姓吃嗎?”
熊知府聞言怒道:“糧倉的糧食發黴了,那總有不發黴的糧食,還不趕緊去找!”
“是!是!小的這就去想辦法!”說罷那小鬍子師爺一步三回頭的,見沒有人挽留他便咬咬牙走了。
至於想辦法找糧食?呸!那群刁民也配?
蘇晚晚重新坐了下來,“繼續說,還有哪些問題?”
“王爺,此次水患,不僅百姓生活艱難,疫病也開始蔓延,我們缺醫少藥,實在是……”
蘇晚晚皺起了眉頭,“馬上派人去周邊州縣調集藥材,組織郎中為百姓診治,本王來時帶了盛京名醫寫的治療瘟病以及防治的方子,便照著那個方子去抓藥熬製。”
熊知府立刻喊人來,將熬藥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廳內沉默一刻,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等著上面的那位開頭。
但蘇晚晚這時候只想等封二的訊息,便也沒有開口說話。
半晌,坐在最末尾的一位官員,突然站了起來打破了這份沉默。
“王爺,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太湖水利工程,還有不少河道的堤壩年久失修,此次洪水一來,根本抵擋不住,若要徹底解決水患,還需重新修築堤壩。”
蘇晚晚聞言抬頭看向說話的人,只見他身材清瘦,衣著也略顯陳舊,面容憔悴,卻仍能看出其原本的儒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