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晚晚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間只覺得怒氣上湧。
封二在一旁也不忍直視,隨後趕緊給蘇晚晚遞了個帕子,“主子,注意防護。”
他們一路急行,沒日沒夜的趕路,好不容易到杭州城府外,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這裡距離杭州府的城門還有三四里路,官道兩邊的空地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將進城的道路堵得水洩不通。
這些人面容憔悴、衣衫襤褸,不少是老弱病殘,正相互依偎,孩童們眼神呆滯。哭鬧聲、呼喊聲、咳嗽聲交織在一起。
在離著人群百丈以外的還堆放了不少屍體,就在他們停留的這一會,就能看到有幾個光著膀子的瘦弱漢子,正從人群中拖著一具屍首往對方屍體的地方走。
蘇晚晚的眸子幽暗,儘管知道杭州府作為兩浙首府,情況定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淮南的糧草早就到了,賑災銀子也是早早送了過來。
她還以為杭州知府拿了 銀子,最起碼能給災民劃分出來一塊地方安置下來。雖然也是席地而睡,但總不至於活人和死屍只相距百步的境地!
情況如此危急,但卻沒有看到官府的人在,竟然就放任城外的人在這裡自生自滅?!
若這些人是得了瘟病死的卻直接這樣放置,怕是再過兩日,雨水一衝,瘟病入了護城河流到城內,屆時整個杭州府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程副將眉頭緊鎖,看向蘇晚晚:“將軍,咱們要不要先進城?”
原本士兵是要在城外駐紮的,但看眼下這個情況,怕是行不通了。他們是來救災的,但如今城外的這個情況,怕是還沒來及救災,士兵們要先倒下來了。
蘇晚晚目光堅定的揮了揮手,“不,先後退二里地,讓將士們把湯飲喝了再說。”
一切還是要以安全為主,保住將士們的安全,才能保證百姓們的安危。
程副將聞言,便招呼著人往後行軍了。
蘇晚晚帶著封二避開人群,繞著走了一圈,目測杭州府城外的災民人數近萬人。他們都要到城牆底下了,才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個衙役正全副武裝的驅趕著靠近城牆的人。
城牆上一個士兵也無,城門緊閉,似乎並不知道今日他們要來的事情。
“封二,給杭州知府的信送了嗎?”蘇晚晚問道。
“送了。”封二說道,“兩個時辰前便送去了,就是鴿子還沒回來。”
“......”
難不成是出事了?雖然這個可能性極低,但蘇晚晚還是吩咐封二:“再送一封信去。”
“是!”
封二一邊辦事一邊嘀咕,這一路上的鴿子都囫圇個的回來了,就到了杭州府的沒回來,看來這杭州府不太平啊。
封二親眼看著信鴿飛入城牆內,才回來稟報。
蘇晚晚算著時間,若是杭州知府收到信件,到出城迎接,最慢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便決定和封二在城外等著。
可一等等到了傍晚,不少災民都準備出去找樹皮吃了,也沒等到城門開啟。
“走!”蘇晚晚面色陰沉的駕馬離開。
待兩人剛走,城牆上立馬出現一個人頭,看打扮應該是守城計程車兵。
他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大人,他們走了。”
被喊做大人的那個人,留著兩撇小鬍子,陰惻惻的笑道:“還挺有耐心。”
他目送著絕塵而去的兩匹馬,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道:“去通知知府大人,可以出來迎接咱們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了。”
“是!”下人領命回道。
小鬍子正要離開,卻忽然聽見城下一陣騷動。
一個枯瘦的老頭正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