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站出來,替謝淵反駁了。
“國舅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那日在杭州府情況如何危急,你沒瞧見,下官等一眾隨行的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熊奎派了私兵將我們圍困,房頂上還有持著重弩的人對著院內官員,若不是王爺派人提醒,我等隨行之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那官員繪聲繪色的將當日的危急情況一一說了,“王爺現在身上還帶著傷,那是因為他身邊的侍衛被派去通知我等了,這才叫王爺孤身面對上百個持刀的反賊而中箭!”
“你說沒證據便是沒證據了?我等隨行之人都是人證!”
榮國舅被拆臺,怒哼,“你是哪裡來的黃毛小子,朝堂之上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那官員道:“在下黃之源,在戶部任職,為此番南下隨行人員。”
黃之源對著小皇帝拱了拱手道:“下官職位原不能來到這大殿之上參與朝堂議論,但因事出緊急,故而特求了陛下手諭,這才進殿!”
謝淵原本是連夜出了杭州府的,連人都來不及知會一聲,等到天亮隨行官員從薛大人那裡得知王爺已經啟程回盛京了,便急了。
他們覺得謝淵自己一個人回盛京,能不能把證據帶到還不好說,畢竟這件事情直接指向榮家,榮家的人斷然不會坐吃等死的。
一群人商量了一下,便又逼著熊奎多寫了幾份口供,讓戶部和工部的兩個年輕人,先騎快馬趕往盛京,若是榮家為難,也好算個人證。
黃之源走的快一些,勉強趕上了上朝,至於方才他說的手諭,也是小皇帝進殿前見到黃之源才臨時寫的。
榮國舅聞言不再糾結黃之源身上,反而死死咬住謝淵,說熊奎的口供是假的,是謝淵找人造假了。
黃之源直接從懷裡又逃出來一份口供,“國舅說是假的便是假的了?何不拿出證據來?王爺是在何時何地指使何人造假?”
“陛下,諸位大人怕王爺行路上有意外,便在下官出發前又讓熊奎賊子寫了一份更詳細的口供。”
熊奎寫了一份給謝淵,寫第二份的時候手到擒來。
若說謝淵拿的那一份是熊奎說,別人寫,熊奎摁手印簽名,那黃之源拿來的這一份,就是熊奎自己親筆寫的了。
小皇帝看了黃之源呈上來的口供,越看小臉越黑,最後投向榮國舅的眼神幾乎讓他腿軟了軟。
“榮家貪汙賑災銀子,拖工部程序,甚至派人火燒水利圖,指使熊奎囚禁薛大人,射殺難民,將難民推到水道以肉身填河......”
小皇帝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銳利,緊緊盯著榮國舅,聲色俱厲:
“你們榮家,真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