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國公府正門前停下,門房立刻上前迎接。
姜執月扶著長纓的手下了馬車,回頭看了一眼,對車伕說道:“你這馬鞭不錯。”
車伕聞言,立即恭敬地把馬鞭遞上。六小姐性子驕橫慣了的,她看上的東西早晚也得是她的。
長纓本想替她家小姐接過,沒曾想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更快地抓住了這根馬鞭。
長纓詫異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姜執月徑直往府內走,長纓不再思考,迅速跟上。
剛一進府,就有一隊護衛自動上前跟在姜執月身後。
這是她長兄留給她的護衛,行監護之責。
姜執月看了侍衛長慎墨一眼,她從前為什麼會覺得阿兄派一個這樣忠心的人跟在她身邊是害她呢?
她原來是真的腦子不好使。
不同以往,姜執月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春暉堂見祖母,反而去了萱堂,這是要去見林淨秋。
長纓想著小姐的變化,她心裡隱約有個猜想,可剛剛冒頭又被她摁下去了。
姜執月不知長纓所想,步子輕快,一路走到萱堂門前。
望著萱堂二字,姜執月久違地感受了一股子酸澀的情緒。
萱堂……是獨屬於母親的萱堂。
都是她這個蠢貨,把母親的萱堂拱手送到旁人手裡!
姜執月握緊馬鞭,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冷酷的笑容來:無妨,她原來做錯的事,今日起就回到正軌了。
“六小姐怎麼回得這樣早?夫人還在午休,六小姐等會兒再來請安吧。”
萱堂中出現一名僕婦,是跟在林氏身邊的得用人張林氏,她稱呼林氏,夫人。
姜執月瞥了她一眼,眉眼冷漠,玩味地重複道:“夫人?請安?”
張林氏沒察覺姜執月態度的變化,反而很自然地接話:“是呀,夫人午休,六小姐不好打攪的。”
姜執月偏頭看了張林氏一眼,揚手一鞭子就抽了過去,‘啪’的一聲直接抽爛了張林氏的嘴!
“林淨秋算哪門子的夫人?不入流的妾罷了,族譜上連個全名都不配留的東西也敢讓我去給她請安。”
張林氏捂著嘴巴嗚嗚地看向姜執月,沒想到素來聽她們夫人唆擺的蠢貨六小姐竟突然發起瘋來!
長纓見狀頓覺不妙,立即推了長繪一把,低聲快語:“請老夫人來!”
她家小姐受林淨秋影響許多,前一陣還因為林淨秋與長公子和大小姐鬧僵了。當下她是不知小姐為何翻臉,只擔心若林淨秋使壞,怕是她家小姐要吃虧!
長繪轉身就跑。
姜執月側目看了長纓一眼,對她笑了一下:“長纓,這幾年你受委屈了。”
長纓一愣,姜執月已經利落地一腳把張林氏踹翻。
跟在身後的慎墨雖然不明白六小姐要做什麼,一個眼神就讓人攔住了想爬起來的張林氏,順便把嘴捂嚴實了。
姜執月笑了,對慎墨露出了一個讚賞的眼神,抬腳往裡走。
長纓快步跟上,甚至想要衝在姜執月前面。
姜執月穩穩地拽住長纓,對於那些想要上前阻攔的人,毫不客氣地揚鞭抽過去。
長纓心領神會,姜執月揮鞭時,高聲斥責道:“不長眼的東西!小姐也是你們能攔的嗎!”
外頭鬧得這樣大,林淨秋也睡不下去了,她匆忙穿了衣裳,剛撩了簾子出去,就被迎面而來的一鞭子抽得失聲痛呼!
姜執月重生再見林淨秋,心頭有十二萬分的火氣要發,一鞭子怎麼夠!
不等林淨秋閃躲,第二鞭又抽了過來。
馬鞭不同於其他,從手握炳到鞭梢,由粗到細,哪怕是毫無基礎的人拿這玩意兒抽人,也能把人抽得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