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昌侯這種無恥的行徑讓英國公府的侍衛都歎為觀止。
到底也是個侯爺,就能做得出這樣的上不得檯面的事兒來威脅國公府。
廣昌侯才不在乎侍衛心裡怎麼想的,他看到門房有人跑走,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
好歹是國公府,這樣讓未來親家跪在門口請罪,難不成就很好看嗎?
廣昌侯信心滿滿地等著英國公來見他。
可他不知道,英國公得知他在門口下跪,直接從國公府的後門溜出去面聖了。
姜執月得知廣昌侯府上門來了,不意外。
得知段泓聿被廣昌侯摁著跪在國公府門口也不意外。
廣昌侯的老夫人是個愚昧無知又貪婪的人,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捨得。
退婚這件事,她一定會在想盡辦法阻止。
只是可惜了,這次不管她怎麼阻止,這門親事也不可能成的。
“小姐,就讓廣昌侯府的人跪在國公府門口,沒事兒嗎?”長繪點了香,走到姜執月身邊。
姜執月悠閒地翻了一頁書,“讓他跪,阿爹已經入宮去了,這門婚事非退不可。”
“還不趁著這時候讓他吃吃苦頭,以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長纓端著小點心進來,聽到姜執月的話,笑而不語。
姜執月放下書,起身去淨手,捻起一塊兒小點心往嘴裡送。
長纓看長繪好像沒太明白的樣子,低聲解釋道:“段世子這件事傳得廣,但凡是個有點兒血性的人家都不會讓家裡的女兒跟這樣的人結親。”
“他這樣跪在國公府門前,旁人看了也只會覺得這一家子無恥至極,罵他們用這卑鄙的招數來逼迫國公府。”
長繪跟著走過來,繼續問到:“那若是有些人看不出來呢?”
姜執月這才笑了笑,說道:“那你忘了我讓慎墨去做什麼了?”
姜執月這一提醒,長繪立刻反應過來:“哦!我明白了!小姐已經安排了人,便是有人不知道,待那些人把這個想法多多傳揚開,那廣昌侯府的面子也就徹底掛不住了!”
姜執月對長繪露出讚賞的目光:“長繪真聰明,就是這樣。”
姜執月當然不敢保證大家都這麼想,甚至有些人會覺得男子花眠柳宿本來就是常事,也沒什麼了不起。
還覺得廣昌侯府的人跪在國公府門口,那是拿出了極大的誠意。
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堵死了廣昌侯府想要利用傳言來攻訐國公府這條路。
至於她阿爹入宮請求聖上退婚,多半是會得到準允的。
二叔早就提醒了阿爹應該怎麼說,能讓聖上得到最大的共情。
聖上本就是個仁善的性子,宮中也有扶育公主,阿爹只要抓住這一點,聖上也有慈父之心,絕不會看著孩子受這樣的苦。
姜執月想起二叔手把手教她阿爹怎麼在聖上面前裝可憐的姿勢實在是太熟悉了,沒有個多年的默契,那不可能領會得如此之快。
難怪從前阿兄說二叔與阿爹小時候只怕也是一對令祖父祖母很頭痛的兄弟。
英國公去了宮裡告狀,但姜二爺還留在府中。
門房傳來的訊息就直接傳到了姜二爺這。
姜二爺厭惡廣昌侯府至極,哪怕是段泓聿跪死在國公府門口,他也絕對不會出去見廣昌侯府的人。
他叫來都風,“你帶幾個人親自去門口看著,若是他們敢硬闖,直接亂棍給我打出去!”
都風:“是,二爺。”
都風點了幾個身材魁梧,一看就很能打的人,氣勢洶洶地往門口去了。
姜二爺就坐在正堂,悠悠哉哉地喝茶,那姿態簡直和姜執月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