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昌侯當即入宮求見了榮安帝。
榮安帝正與謝相等人議事,廣昌侯硬是跪在了文和殿前等到了議事結束。
議事結束後,榮安帝才允了廣昌侯入內。
而小太監把謝相送出來,謝相若有所思地看了廣昌侯那邊一眼。
狀似不經意的問到:“這是怎麼了?”
謝相尊貴,小太監聞言,尤為恭敬地說道:“廣昌侯來求陛下做主,是世子被人冤枉,為少將軍鎖拿入獄。”
謝相聽完眸光一閃,對小太監和藹地笑了笑,快步離開了皇宮。
相府的馬車早已經在宮門口等候,謝相剛上馬車就低聲吩咐道:“去查一查廣昌侯今日之事,要快。”
“是,相爺。”
謝相目光陰沉,雖然微不足道,但若能讓廣昌侯給英國公添堵,多少也是個心意。
姜懋,太乾淨了。
大家同朝為官,憑什麼你英國公就乾乾淨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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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帝與謝相等人定下了巡鹽的細則,得知廣昌侯在殿外跪了一個多時辰。
雖然不耐,還是讓人把他放了進來。
誰知道,廣昌侯一入殿內就開始號喪,說他兒子是冤枉的。卻快要被英國公打死了。
榮安帝微眯著眼,看著廣昌侯。
他從前是覺得段戩或許可用,到底老侯爺如此英豪,生子定然不會遜色。
年輕時尚且還有幾分熱血義氣,現在卻是越活越沒出息。
“你是說,英國公衝到你家中把你兒子打了一頓,還誣陷你兒子買兇殺人?”
榮安帝語氣微沉,帝王威儀讓廣昌侯不由得一顫。
廣昌侯立刻磕頭,哭訴道:“正是!請陛下為臣做主!臣的兒子差點被他活活打死啊!臣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求陛下為臣做主!”
哭歸哭,廣昌侯還是把話說清楚了。
榮安帝眉間顯露出不悅來,“他就沒說,你兒子買兇殺人,殺的是誰?”
廣昌侯一愣,他哪裡知道?
姜懋帶著人衝進來就對著他兒子動手,若不是自己攔著,聿兒哪裡還有命啊!
廣昌侯又想起自己被英國公打掉的牙,忍不住悲從中來:“陛下!他沒說!”
“可是陛下您看,臣臉上的傷,臣的牙都被姜懋打掉了!”
“便是臣的兒子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難道他姜懋就可以無視天子法紀,私下尋仇麼!”
“他身為國公如此行事,又將陛下的顏面放在何處啊!”
廣昌侯每說一句,榮安帝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不得不說,這些話還是成功地讓榮安帝皺起了眉頭。
海賢見狀,上前低聲說道:“陛下莫動怒,侯爺所言,少將軍與裴侍郎拿人。”
“以他們二位的性子,若無實證,只怕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榮安帝看了海賢一眼,冷然道:“朕倒是不知道,你幾時如此會替人說話了。”
海賢立即冷汗一冒,忙不迭地跪了下去,不敢說一句話。
廣昌侯心頭也發顫,他堅信這件事就是英國公的誣陷,聿兒何等乖巧的孩子。
不過是有些無傷大雅的愛好罷了,殺人那是絕對不敢的!
文和殿內一點兒聲音都無。
海賢這個跟著榮安帝多年的大監都不敢大口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榮安帝幽幽地看向廣昌侯,問道:“你求朕做主,是想要朕為你做什麼主?”
廣昌侯一看榮安帝願意搭理自己了,立刻就叩首懇求道:“求陛下還臣子一個清白,嚴懲姜懋!”
一個頭磕下去,文和殿內還是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