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真是晦氣。”
“誰說不是呢。”
“這家子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噓,你們快別說了,被牢頭聽到有你們吃的。”
京兆尹監牢中,幾個獄卒的話斷斷續續傳入喬承宗耳朵裡。
他自從被下獄開始,就一直在受刑。
他根本就沒想到過這樣的禍事會降臨在自家頭上!
謀害宣王妃!
他?喬承宗?
不知自己吃了多少苦頭的喬承宗這會兒簡直是絕望至極。
他哪怕是把腦子剖開來看也不是能做出這樣蠢事來的人。
偏偏就是他,偏偏就是他!
當喬承宗看到自家兒子被獄卒像是拖死狗一樣拖過來,他又不免激動起來。
“禮傑!禮傑!”
隔著牢房,喬承宗很是慌張,他就這一根獨苗,就這一根獨苗啊!
喬禮傑被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兒好肉,這會兒是真的像條死狗一樣,兩眼翻白,喘著氣。
他看向喬承宗的眼神都是模糊的,嘴裡喃喃喊著阿爹救命。
喬承宗簡直是心如刀割,不由得怒喊道:“我是冤枉的!到底是誰要害我喬家!”
喬承宗的氣憤不是作假,他受了刑也沒說是自己所為。
他喬承宗也是有骨氣的,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喬承宗這句冤屈喊出來,把喬禮傑送回來的獄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冤枉?喬大人,您可不冤枉。”
獄卒滿臉嘲諷地看著喬承宗:“您這好兒子可是全都招了!”
“什麼招了!什麼招了!”
喬承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簡直要發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獄卒冷笑道:“貴公子吃不住刑罰,把他如何找人,如何塞進宣王府的事兒全都說了。”
“咱們大人已經派人取證回來了。”
“人證物證俱在,板上釘釘,如何還敢抵賴?”
喬承宗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努力地伸長了手想要抓住離開的獄卒。
“別走!你別走!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人證物證俱在!別走!”
任憑喬承宗如何嘶喊,那獄卒都不曾回頭。
甚至還招來了巡邏班頭的一頓鞭子。
他立即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怨毒地看著巡邏班頭。
那班頭也是在天牢中幹久了的人,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
喬承宗這樣的,他也不知見過多少。
這樣的眼神對巡邏班頭而言,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甚至還有幾分怒氣。
班頭又甩了一鞭子,惡狠狠地說道:“不知好賴的東西,死到臨頭了還敢這樣瞪我。”
“我看你是還想再吃一頓排頭!”
被毒打過的喬承宗已然有了身體的記憶,聽到班頭這樣說,他還是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班頭見喬承宗老實下來,冷哼一聲,不屑地走開了。
班頭走後,喬承宗死死地盯著對面半死的喬禮傑,心裡簡直就要氣炸了。
從剛剛那獄卒的話聽來,就是這小子擅作主張害了他!
“喬禮傑!你給我醒一醒!你到底做了什麼!!”
“喬禮傑!你這個畜生!”
喬承宗的咒罵不絕於耳,對側牢房的喬夫人則是心如死灰。
如今這個局面,哪有什麼生路可言!
她悲憤地看著喬承宗痛罵喬禮傑,只恨英國公府絕情絕義!
若不是英國公府的人冷漠絕情,禮傑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都是一門親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