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都寫不出報告,曲悠便開始閒聊:“jenny,我覺得vivian運氣真好,還沒轉正呢,就被老闆帶著一起去做大客戶的專案,我剛來的時候都沒這麼好的機會。”
林月朗安排工作自有一套邏輯,jenny不認為這有問題:“最近大家手裡的專案都很多,只有她還沒有自己的專案。”
“也對。”安靜不到兩秒,曲悠又說:“你說她是不是sai的親戚啊?他們倆好像是一個地方的。”
林月朗不是個任人唯親的上司,jenny說道:“只是一個省而已。”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曲悠忽然怪叫了一聲:“夠可以的啊,居然自己把報告寫完了。”
周凌薇這會兒正在虹橋機場排隊辦值機手續,根本不知道北京辦公室裡有點意味不明的驚歎。
週四中午的京滬航線人滿為患,為了能在飛機上有個寬敞的辦公環境,她給自己要到了最後一個應急出口的座位。
與其說是要來的,不如說是別人不動聲色故意讓給她的。
京滬航線上不乏有將見色起意的心思偽裝成正人君子的職場老鳥:“女士,剛好我的朋友身體不舒服,不適合坐應急出口,可以讓給你。”
周凌薇看了老鳥一眼:“這,真的可以嗎?”
邦連的人著急要會議紀要,她的確挺想坐那個位子,在飛機上把工作處理完。
老鳥提起眉峰,微笑的弧度隱約在勾人:“當然。”
“那太感謝了。”
“你是base上海去北京出差嗎?”
在排隊的時候,老鳥就注意到她。
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判斷,這個身著白t恤藍色牛仔褲的女人應該是出沒於南京西路的職場新人。
興許她供職於國際快消品公司市場部,幹最累的活,出最苦的差,簡單的裝束就是為了下了飛機就能開始幹活。
還未浸染完全,暫不諳熟於用心機的穿搭來傳遞自己的魅力。
那麼,鮮嫩是她目前最大的優勢。
周凌薇衝他禮貌地笑笑:“我base北京,來上海出差。”
“抱歉,判斷失誤。”他裝模作樣地扶額:“你經常出差?”
j的專案的確很多,出差會成為她的家常便飯,她很實在地告訴對方:“第一次。”
他點點頭,是表明自己明白她的意思,也在確認剛才沒有全猜錯——她是個新人。
“今天往返京滬的飛機太多人了,臨時出差沒有訂到公務艙機票。”
差點被他裝到!
這次和邦連那些人打過交道,經林月朗點撥,周凌薇對愛裝的人有了初步的畫像。
他們總熱衷於在字裡行間不經意地透出自己的優越感,不是某家頭等艙的飯菜不合胃口,就是路過愛馬仕順手拿下一個鉑金包。
林月朗當時大概是忍了一路,上了計程車第一句話便是:“她那個包是在二手店買的,顏色就不是今年的新款。”
這是她第一次帶著個人彩色對周凌薇說與工作無關的話。
人家都把朋友的座位讓出來了,周凌薇自然願意附和:“今天確實挺多人的。”
“你好,我叫jan,base上海,做投資的,”老鳥伸出手:“請問你貴姓?”
他報了自己的英文名,還說了工作,卻只問她姓氏,無疑是在讓對方臣服於自己的優秀。
遵循有問必答絕不多說的原則,她回答:“免貴姓周。”
“周小姐是哪個行業的?”
“市場研究。”
“嗯,是個不錯的工作,洞察消費者。”jan似乎很欣賞她的工作:“方便交換聯絡方式嗎?我經常去北京出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