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我走了,記得關燈哦。”
她大概是捂住了話筒,聲音很小:“好,拜拜。”
“你還在公司?”
“對。”
“喝酒了?”光是聽聲音,就能辨出她喝過酒,他驚訝於自己這份敏銳:“你在公司喝酒?”
“一點點,”她解釋道:“和朋友一起吃飯喝的。”
“羨慕。”
“有什麼好羨慕的,你也可以跟朋友吃飯喝酒。”
周凌薇是個很好的搭子,當然是羨慕和她一起吃飯喝酒的朋友,而他並未說出口:“你酒量不好。”
她輕輕一笑:“你才不好。”
劉與邱笑了笑,沒有為自己辯駁,而是忽然想起一個有趣的畫面。
那是幾個月前,他們在燈市口的四季民福吃烤鴨,他興致高昂地講著話,她很努力地讓自己投入進去,眼神卻逐漸渙散,還偷偷吞下幾個哈欠。
他斂起記憶:“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家睡覺了?”
周凌薇不清楚他怎麼知道她的作息。
不過這個作息早在入職j的第2個月就打破了,這是升職加薪路上的必要犧牲。
睡眠可以掰開揉碎分攤在各個環節。
沒有在深夜的工位上打過盹兒,沒有在出差的途中溜縫兒睡覺,都不配為一個合格的cbd白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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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閘口,周凌薇收起工牌,伸個懶腰:“已經到大堂了。”
“好,我陪你講電話。”
“你不忙?”
“可以忙,也可以閒。”
劉與邱低笑的聲音如電流倏爾侵襲周凌薇的全身,零下4度的深夜街頭一點都不冷。
她沒接話,晚風和他的聲音同時灌入耳朵:“你有答案了嗎?”
藉著淡淡的酒意,周凌薇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個早已準備的答案:“ben,only one”
在東三環的街頭,她用一個輕率又冒險的決定打破循規蹈矩的生活。
劉與邱糾正她:“the only one”
她沒有深究其中的差異,只顧著丟擲自己的想法:“這段關係,我們是平等的,你清楚我的工作性質,我做不到隨叫隨到,當然,我也不會這麼要求你,另外,出於健康考慮,我想,我們都應該保持唯一性,你認為呢?”
起初,周凌薇認為自己不是他勾勾手指就會往他跟前撲的侍女,他說想見面的時候,她沒空是不會見的,她也不會對劉與邱勾勾手指。
這件事上,他倆不存在誰比誰更卑微。
可是說完這段話,她又覺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可笑的是最後一句話,即便是情侶,也會有出軌的可能性,「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胸膛」每天都在cbd上演,直到地老天荒,都不一定會獲得那份最美的平凡。
“你應該瞭解sai的工作,我比她還要忙,我沒時間在女人之間周旋。”頓半秒,劉與邱笑著問她:“我很好奇,如果我和別人發生了意外,你會怎麼做?”
“不假思索地退出。”
“夠絕情。”
“是你違反約定在先。”
“不會有這樣的事,”劉與邱的聲音很輕柔:“還有嗎?有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提。”
“你放心,我不會想跟你談戀愛,哦,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是我不想談戀愛。”
亂七八糟的,周凌薇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想來劉與邱這麼聰明,一定都明白。
“好,我明白。”
他果然明白,她輕輕鬆口氣,這是她攢了幾天說出口的答案,以及要宣告的立場